这些时日就跟做梦一样,无论是修为还是与天道反哺,提升的速度与量,都是他不敢想。
“呵呵,任何事情要有证据。”
张远的声音响起。
“赵师可能不在意名声,但谁敢污蔑赵师,小心死在封悬山。”
张远手按腰间剑柄,声音之中带着森然。
这话让不远处那中年炼气士面上全是惊怒。
“你,你,区区道兵统领,也敢如此跟我说话——”
炼气士怒吼,双臂挥舞,身前以神魂之力幻化的一头苍狼,引动天道之力加持,然后咆哮着向张远当头扑来。
赵烨冷哼一声,手掌张开,向着那冲来的苍狼虚空抓去。
“啪——”
随着赵烨拳头握紧,那苍狼的身躯瞬间崩碎。
操控苍狼的炼气士面色一白,脚步连退。
“你,你的修为……”
他紧紧盯着赵烨,面上全是忌惮。
赵烨展露的修为竟然比他还高深!
“哼,你就是嫉妒我。”赵烨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张远松开剑柄,跟着赵烨离开。
祭坛旁,那些炼气士都是看向赵烨背影,目中或疑惑,或迷茫。
有几人目中精光闪烁,悄然离开。
回到自己洞府的赵烨原本紧绷的面皮终于垮下来。
看向四周,目光落在走进来的张远身上,赵烨轻叹:“本还想着生意多做些时候,现在看看,恐怕是不成了。”
“张远,你走吧,我也离开封悬山,这里恐怕不能久留了。”
听到他的话,张远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赵师,若是这封悬山交给你,你能不能与我再一直做交易?”
封悬山?
交给自己?
赵烨抬起头,面上全是茫然。
“奉掌山之命,前来擒拿触犯铁律的赵烨,无关人等退避——”
洞府之外,有长喝之声传来。
赵烨面色一变,刚准备开口,就听到洞府一声惨呼。
然后就是哀嚎:“快,赵烨反了——”
“轰——”
洞府之外轰鸣声响传彻。
赵烨奔出洞府,看外面手持长刀的李兆明已经将一队道兵斩杀,还有两位炼气士也倒在脚下。
“反了……”赵烨喃喃自语。
他转过头,看向张远。
“你,怎么将封悬山交给我?”
张远面色平静,抬头看向前方的李兆明。
“霆元侯,一日之内,拿下封悬山。”
“诺——”李兆明一声高喝,飞身而起,身外浩荡的气血之力,化为山岳。
……
封悬山,主脉。
连绵的屋宇,还有朵朵紫色云团缭绕。
这里的资源,多到赵烨不敢想。
立在石阶前,赵烨心情很复杂。
他面前,包括掌山在内,三百余炼气士都跪拜在石阶下,不敢抬头。
下方,还有绵延的道兵列阵。
这么多人,现在都臣服于他。
在外人看来,以道兵杀上封悬山,一刀斩另外一位掌山,杀十多位炼气化神层次强者的赵烨,现在就是封悬山掌山。
可是他赵烨哪有那个本事。
微微转头,赵烨看向一旁的张远。
“赵师放心,从今以后,封悬山上事情,你一言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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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神爵二年九月。
无涯海征天之战结束。
新亭侯张远领两百万黑骑,重回九洲之地。
据说新亭侯在虚空占了一块浮空洲,所以特地招募了三百万驻守军卒,还有十万儒生。
这些人至少要在那浮空洲上驻守三十年,才能归来。
没有人知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浮空洲。
有的是封闭虚涌的天荒。
三百万军卒,留守封悬山,十万儒生则是以封悬山为据点,向着周围散开,积攒大道之力。
孙慈留在封悬山,李兆明和三千李家子弟也留在那里。
有他们在,赵烨就能掌控封悬山,然后源源不断的为那些接受了儒道教育的年轻人锁魂。
张远也承诺,会在最快时间让大军重新联系上封悬山。
手上有当初北苑骠骑征天时候的路径图,重回天荒,重回封悬山不难。
……
“那就是大秦的城池。”
渡海舟上,有军卒伸手指向前方。
吴谦和身旁的青年看着络绎不绝的大船,还有那高大绵延的城墙,面上全都是欣喜。
总共二十万天荒青年,接受锁魂之后,随着张远他们离开天荒,来到大秦九洲之地。
按照那些儒生所说,大秦没有炼气士,没有奴役,没有道兵。
在大秦,你可以劳作过日子,也可以当兵吃饷银,还可以读书。
在大秦,修行者不是高高在上。
这里,没有洞天福地,凡人也不是蝼蚁。
“大秦……”
吴谦握着拳,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
他来了,他弟弟来了,他们一家人都来了。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
“呜——”
远处,号角声响起。
一队队战骑集结,随着大船,顺着大道前行。
沿途,无数商队,无数百姓,一起往皇城去。
三仙岛,扶桑,还有天荒之地,这一战收获,这一战所得到的天道之力,修行资源,足够大秦吃十年。
“恭迎新亭侯凯旋归来——”
江岸边,有摆上香案的官员和百姓,站在江边放声高呼。
张远领三万黑骑到梁洲剿匪,一战两年,入无涯海中占三仙岛,踏碎扶桑,更是攻入天荒。
从新亭侯征天,无涯海上运送物资而回的大船就连成一片,没有停过丝毫。
梁洲,雍天洲,大江两岸,因为征天而富庶的百姓,郡府县城不知多少。
如今大军凯旋,所有人都自发来迎。
一个月后,大军停在雍天洲与皇城交界,张远领三万亲卫,前往皇城。
西华门外。
身穿黑甲的张远大步前行,身后是一位位黑甲军将。
“恭迎新亭侯——”
“恭迎张少保——”
西华门前,身穿红色官袍的左丘玄双手捧着清水,躬身施礼。
张远净手,拂尘,然后大步踏上龙驰大道。
很多年前,他也是这般,走上龙驰大道,直入皇城。
到宫门外,一队队青袍红袍,紫袍的官员静立。
监国皇孙嬴元辰站在石阶上,看着大步近前的张远。
张远的脚步停在石阶前,缓缓抬头。
嬴元辰看着张远,深吸一口气,双手交握,躬身到底。
“恭迎张少保凯旋——”
直起腰身,嬴元辰看着张远,轻声道:“远哥,辛苦了。”
张远看着嬴元辰,许久之后,放声大笑。
“臣,太子少保,镇抚司指挥使,新亭侯张远,征天归来,交令。”
张远的声音,让站在不远处的朝臣,全都松一口气。
王明阳看向张远,轻笑点头。
新亭侯,还是那个新亭侯。
大秦的战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