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子有功名在身?”他淡淡开口。
功名?
但凡过官试,取功名,怎么会在这?
孙浩面上一僵,冷声道:“我已经申报本次郑阳郡官试,必然高中。”
“哦,原来还是没有官身的儒生。”张远点点头。
这话让孙浩面色难看,想开口,张远已经将头转向身边的朱光胜方向。
“朱兄滚石拳的名号颇为响亮。”
这话让朱光胜咧嘴。
“不知与白石府镇抚司武镇司主司血焰刀刘成相比,可能胜他一筹?”张远面上带着好奇,语言赤忱的开口。
朱光胜的笑意挂在脸上,顿时僵住。
白石府武镇司主司刘成,号称血焰刀,刀上鲜血如焰,武道修为开阳境,镇白石府江湖无人敢抬头。
别说朱光胜不敢与刘成相提并论,整个白石府谁敢与刘成相论?
冷哼一声,朱光胜将脸转过去。
张远轻笑抬头,看向前方斜对面的夏牧庭。
很明显,这位是故意给自己下马威。
夏家是郑阳郡第一武道世家,想要攀附追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在夏牧庭眼中,自己也就是个与那些攀附之人一样的小人物。
要不是夏明远推荐,一位区区镇抚司皂衣卫,连登上这马车的资格都没有。
别说寻常皂衣卫身份,就是一位旗官,也不够格登车。
“张小兄弟言辞犀利,不愧是镇抚司中供职。”夏牧庭轻笑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将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账册。
言辞犀利。
一个武者,嘴皮子再利有何用?
张远笑了笑,也未出声。
本就不相熟,何必多言?
何况夏牧庭也不过是那位夏家五公子的亲随。
到底是附庸他人的,在张远眼中,算不得什么人物。
马车前行,车厢之中气氛略有些沉闷,四人都不说话。
张远目光转向车外,可见周围闪过田野村庄。
庐阳府在仙秦九洲之地是下三洲偏僻之地,物产贫瘠。
不过这种贫瘠是相对于那些修行昌盛之地而言,所说物产,也是修行相关的大药灵材,而不是百姓供养过活的粮食。
车窗外所见,麦浪已经金黄,许多百姓都在收割粮食。
庐阳府能真正收种粮食的好地不多,唯有沿贵庐河沿岸。
看来马车所往,是顺河而走。
车行半个时辰,在大河之畔停下。
张远下车,看前方已经有数架马车停着。
夏家车队,当先的马车上一位身形修长,穿青蓝色锦袍的青年走下。
青年双目开合之间,有淡淡的金光浮现。
至少也是洞明境中期。
这位就是夏家五公子夏玉成。
夏牧庭快步上前,在夏玉成身前低语几句,夏玉成抬头看向张远,神色淡然的点点头。
张远隔着数丈,拱手还礼。
张远与这位夏家五公子的交集,大抵就是如此。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夏家四辆大车之上一共有近二十人到来,既有夏玉成的亲随,也有其他慕名追随之人。
下车前行,张远听到身边众人议论,大概知道今日夏玉成来这里是为何。
据说这贵庐河畔隐居一位儒道前辈。
这位前辈从前居无定所,是近些年才来此地。
这一次,这位儒道前辈招引各方俊杰前来,是要寻几位精英入门下修行。
“春秋儒道论传承比朝堂当中的孔圣理学一脉还要悠远,这位曹夫子据说修为深厚,已经到不可揣测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