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郑阳郡中目前唯一坐镇的军中武勋,威远伯夏长林。
“血虎张远,昨晚老夫是准备让你直接来新军大营,做个领军校尉的。”
“不过从你放过段玉,放过段家看,你不适合军伍。”
“你更适合镇抚司。”
昨晚张远如果跟随夏玉成来大营,或许真被威远伯留在营中。
不过张远反手之间的手段,不但化解自身危局,还借力施压,让郡守一方差点乱了阵脚。
这一幕不管是下棋人还是观棋人,都没有想到。
传言杀伐果断,行事狠辣的血虎张远,怎么有此等谋略?
也是如此,何瑾才会亲自见张远,且送了他令牌。
如今有通政副使的调兵腰牌在手,张远可以算是立于不败之地。
“张远何德何能被伯爷看重。”张远抱拳躬身,面上神色郑重:“多谢伯爷昨晚救命之恩。”
无论如何,昨晚破局的是夏玉成所领的新军,若不然,那场围杀不会轻易结束。
威远伯夏长林看着张远,面色平静的开口:“指点玉成,助我新军组建铁甲营,你张远之名我早知,昨晚之事,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青玉盟对于郑阳郡新军来说极重要,老夫不希望就那么散了。”
话说到此,他低低叹一声:“商贾也好,军伍也罢,其实都不愿沾染权力倾轧,可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官的地方就有算计,有些事情,退不得,躲不掉。”
退不得,躲不掉。
张远轻轻点头。
以他天赋与血脉,还有那等奇异手段,他宁愿一直缩在镇抚司的司狱之中,悄然修行。
可是这不可能。
修为越高,责任越大,修为越高,心也越大。
“昨晚你若是杀段玉,再斩灭段家,血虎之名定然更盛。”威远伯的目光落在张远身上,目中透出淡淡的精光,“那样的刀,更利。”
“我本准备让你入军中,新军初立,需要一柄好刀。”
“不过你未杀段玉,还让段家请命做囚军,也算同样是送了一柄刀来。”
敢杀敢拼的血虎张远,只能是一柄刀。
刀再利,也只是工具。
张远不杀人,给那些观战之人的感触更深。
不怕武者武道强横,怕的是武者心智深沉!
张远静静听着。
对于威远伯准备将他当成军中之刀,他并没有什么反感。
他与威远伯这等武勋其实没有多少交集,今日见面,下次不知什么时候。
威远伯能跟他说这些,除了看重他的潜力,更多是因为他张远与夏玉成的关系。
这也是张远一直以来牵扯人脉的原因。
没有夏玉成这一层关系,他张远哪有资格见到一位武勋伯爵?
“薛文举来郑阳郡城,城中至少有五人是知道的。”
“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
“就如张远你这一次夹在何瑾与付明远之间,总要做出个选择。”
“昨晚你那反手一刀很漂亮,想来何瑾不会亏待你。”
通政副使何瑾。
郑阳郡郡守付明远。
整个郑阳郡中,也只有战功封爵的威远伯,才能对这两位直呼其名。
话说到此,威远伯忽然面上露出轻笑,看着张远道:“你说说,我这大营,观感如何?”
大营?
恐怕不只是说大营,更多的是说他的新军整训如何吧?
要是其他人来此,威远伯不会这么问。
可张远不同。
昨晚张远所为,能见心智,非寻常武者能比。
脑海之中兵书上所记载与眼前大营相合,张远找不到什么破绽与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