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天过去,又有四支小队到来,跟着加入修行和寻找物资的行动中去。

河岸边的军卒全被招到水边,手中握住带着许多倒刺的勾枪,眼睛盯着身前的水岸。

翻腾的水面只要有大鱼冲出,就直接勾枪刺出,将其身上鱼鳍勾住,然后拖上岸。

这些大鱼在水里,凭隐元境的军卒是拿不住的,那一身鳞甲也破不开,只能是拖到岸上。

到了岸上,拿着重兵的军卒上前锤击,将这些大鱼锤杀,然后拖到远处的冰雪之中冻住,再码到冰车上。

有这蕴藏浓郁灵气的鱼肉,那些雪狼也是干劲十足,两千斤的冰车也能拉。

清晨时候演练武道,白日里搜集物资,猎取大鱼,日落时候,张远和几位领队站在岸边石台上,讲解如何领军。

几位老卒出身的领队就讲自己跟一帮老兄弟如何从一场场血战之中保命,新军之中世家出身的领队则是将兵书上的战法,兵律都讲解出来。

暖湖边没有冰寒,吃过鱼肉,满身气血激荡的军卒,都静静听着。

他们活着回到秦地,就能成为什长,百夫长,甚至千夫长,就要开始整训军卒,此时所学都能用上。

这次的试炼,到底是为了培养他们,磨砺他们。

一众军卒最期待的还是张远的讲解。

因为张远不但对兵律无比精通,对许多大战兵阵讲述通透,还能结合身边的事情,将平凡化为神奇。

比如那一日成城,这等神迹就是湖岸边军卒乐此不疲愿意一遍遍听的。

“跟你们说,真上了战场,路子要野。”

“命是咱自己的。”

张远拍着大腿,下方的军卒都是眼中透亮。

“老子现在想都后悔,我要是在冰火山直接刻画了引地火爆发的大阵,将那方圆百里化为冰湖,就算不能将那些蛮人淹死,也能让他们被挡住,十天半个月过不了。”

张远的话让许多军卒跟着叹气惋惜,恨不能见到那等场面。

“血虎大人,真要布成那样的阵,你们不都是被困在冰火山上,下不来了?”后方位置,有声音响起。

张远抬头,看向那边坐着,一脸小心翼翼的军卒。

“你说的有道理,”张远点点头,摩挲一下下巴,“你还有什么想法,继续说说。”

那军卒看着张远,似乎受到极大鼓励,按着张远刚才说的思路,站起身来:“还有,大人真要引了地火,说不定第一个被烧死的就是你们自己,或者那冰火山抵不住地火,大阵先毁了。”

他的话让周围军卒都是沉吟,点头。

“好,”张远伸手指着那军卒,脸上神色透出几分欣喜,“考虑周全,未战先虑败,这才是为将者该有的心态,你已经有做一个儒将的潜质。”

“你叫什么名字,等回到秦地,我举荐你去玉川书院读书。”

“真正要成为大将军,需要多读书。”

张远咧嘴,手叉在腰间:“我家欧阳凌在玉川书院做教习长,你说我举荐的,她就能收你。”

……

来自松阳郡新军的军卒韩青被直接提拔成血虎张远的亲卫。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韩青活着回去,去书院读几年书,再回军伍怕就是能一飞冲天。

所有人更明白,唯有血虎大人这样同样出身微寒,一切都凭自己拼来的军将,才会给兄弟们机会。

血虎大人是真正看重韩青的心思通透,看好他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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