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林县会发出请柬,官场,江湖,皆要传达到。”
听到张远的话,夏明远笑着站起身。
“张主司放心,其他事情做不到,这传话小事,夏某保证方圆万里,大小势力皆知九林河开河。”
执掌庐阳府黑市的夏明远,自然有办法将九林河开河事情传出去。
张远站起身,向着大堂之中的苏启雄和夏明远抱拳。
“九林河能不能开,九林城能不能建,于我张远看似无多大关系,但既然执掌九林县,张远就要将事情做好。”
“张远行事,无关功过,只求无憾。”
如果论功过得失,他张远只要韬光养晦,温养自身修为,蛰伏等待就好。
不管是镇抚司还是郑阳郡官府,乃至腾州金殿,都不会忘记他这位人榜二十的天骄。
但张远所求,是心中感悟。
官场也好,江湖也罢,武道修行,建功立业,都是心境的磨砺。
主官一方,身在其位,若是退缩,心境动荡,他张远往后修行就难再进。
反过来,既然已经有心愿牵连,一旦事成,就是天地气运加身。
这就是许多官员功业与修为同进的原因。
“呵呵,你这等天骄人物,不搏一回,岂不是对不起天骄之名?”苏启雄笑着看向张远,“我也难得随你热血一把。”
从见张远,张远身上的热血与胆气,就一直是苏启雄所看好的。
仙秦天下,有勇有谋者,不会被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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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江。
五十三艘大小船只顺流而下,直奔云州。
船头,张远与玉娘并肩而立。
青玉盟的大旗在风中激荡。
顺流而下,船队可一日三百里。
不过因为要沿途拜访商行,船队只能行两日停一日。
“陈洲三大商行,泾源、丰泽、长运,都是依托沧澜江商道,这一次九林县要断水脉,三大商行都会反对。”
“临阳郡白家,临阳郡世家之中以商贾起家,占据临涛城大半水运之利。”
“白家,陈洲三大商行,就是阻挠九林河开凿的主力。”
玉娘看向张远,轻声道:“这是商道争锋,其他官场和江湖事情我就不知了。”
在商言商,玉娘对三洲商道了如指掌。
但商道之外,她无从掌控。
“何瑾大人疏通商道,掌控万里大江,可谓通畅,不过下游从云州往青沧城方向,不归属腾洲金殿管辖,年前还收到朝堂斥责。”
张远看着前方滔滔江水,面色平静。
“至于江湖,青玉盟可是阻了太多人的财路。”
何瑾疏通大江已经断了不少人的财路,青玉盟又断一层,如今又有九林城,在那些人眼中,这是要断他们的根。
“据说江湖上有必杀榜单,不知我张远可榜上有名?”
张远轻笑,目光落在前方江面的轻舟上。
那小舟不过两丈长,逆水而上,飘荡好似随时倾覆。
“逐浪帮听闻青玉盟大掌柜东行收粮,代江东江湖同道来见。”
“薛玉大掌柜富甲一方,还请给我江东江湖同道一口饭吃。”
“江东江湖之地,也非青玉盟能踏足之地。”
那小舟上,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四旬中年背手而立,手中一柄青竹洞箫,声音好似滚滚云雷。
小舟在前,大江上的水浪层叠,不能将其颠覆,连冲击而下的船队似乎也被这小舟阻住去路,速度缓缓减慢。
“江东青竹剑,洞箫奏别离。”
张远面色平静,脚步一步踏出,人在船前,身下浪涛翻涌。
“柳别离,能接张某三刀,青玉盟掉头就走。”
张远的声音落下,小舟上持着洞箫的中年一声长笑。
“郑阳血虎,人榜二十,此等天骄,柳某若不能一战,岂不遗憾?”
“我之剑法名曰小别离,剑出箫声,如泣如诉,能动人心神——”
“我艹!”
“你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