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半身黑袍,手中握一柄黑鞘雁翎,面容刚毅如铁。

“那就是黑杀神苏长山吧?”

“镇抚司司首麾下,第一忠心敢杀的家伙。”

“那天问心的时候我去镇抚司门前看了,好家伙,手起刀落,人头滚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算什么,你不知道,我家二大爷在商队做护卫,从双悬岭回来时候,人都吓傻了,那京观,啧啧……”

城头上军卒看着下方的队伍奔行而去,虽然谈笑,可面上却露出一丝羡慕。

大秦以武为尊,这些皂衣卫是真的在修武道。

短短十多日,这些原本散漫的皂衣卫,竟然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这是一辈子的机缘!

“特奶奶的,要是真的能随黑杀神整训一回,老子也往死里练。”

城头上,领军什长握紧拳头,低声开口。

其他军卒相互看看,都是点头。

他们巡卫虽然在大秦武卒序列之中地位比较低,可这不代表他们不想提升战力。

“我听说,”一旁,一位巡卫军卒看向已经不见踪影的皂衣卫队伍,轻声道,“据说,新亭伯会挑选整训之中表现优异的,重组虎贲卫。”

“虎贲卫?”

“就是那三百灭三万的虎贲卫?”

“艹,真他娘的,老子要是能有这几个,往死里练也干啊!”

城头之上,那些军卒已经红了眼。

“这还看不出来?那些皂衣卫这几天谁不是往死里练?就这气势,还是从前的皂衣卫?”

……

镇抚司,后堂。

张远端坐,抬手道:“镇平伯请用茶。”

坐在他对面的黑甲中年点点头,将茶盏端起,然后又放下。

“新亭伯,你可是真的要重建虎贲卫?”

听到他的话,张远面色平静,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

“镇平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怎么都不知道?”

坐在他对面的镇平伯张张嘴,将手中茶盏往桌面上一放。

“整个宁远城都知道,新亭伯你说你不知道?”

他站起身,转身就往外走。

走出三步,他回过头,看向张远。

“郭某今天来就是要你一句实话。”

“你整训皂衣卫,是不是要重建虎贲卫?”

厅堂之中,归于沉寂。

张远端着茶盏,前方是目光紧盯他的镇平伯郭倡。

镇平伯是一等武勋伯爵,执掌宁远城外数十万镇守驻军。

在宁远城,这位是仅次于三巨头的存在。

这一次镇平伯来见张远,问的是关于镇抚司整训武卫的事情。

城中流言,镇抚司整训的武卫,其中表现优异的,会征召进新亭伯的亲卫。

新亭伯的三百亲卫可就是从天外归来的虎贲卫,大秦最顶尖的武卒战兵之一。

其实这流言,本就是张远让镇抚司放出去的。

看着面前的镇平伯,张远缓缓放下茶盏,面上神色化为郑重。

“张某从未说过要重建虎贲卫,虎贲卫在天外追随寿亭侯,根本不需要重建。”

镇平伯眉头一皱,刚准备开口,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某只会以三百虎贲卫为根基,组建一支新的战卫。”

“等他日出九洲之地,我希望这支战卫能与虎贲卫争锋,能去争夺大秦最强军阵的身份。”

不是重建虎贲卫,而是要建一支新军,争夺最强军阵身份!

如果是任何一个人说这样的话,镇平伯看来都是笑话。

可说这话的是张远。

宁远城镇抚司司首张远的身份,远不够格说这样的话。

可说这话的是带三百虎贲卫来此,手上执掌难以计数财富的新亭伯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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