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婀娜的女体在龙床上绽放。

那是任何一个成年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美。

除了贺赢。

他面无表情地走上龙榻,还未靠近,就感觉身上火烧火燎的痛痒,同时,还有点作呕……

“皇上——”

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桑妃娇媚地轻唤,柔软无骨的手渐渐摸上他的大腿……

“呕——”

到底还是没忍住。

这怪病一旦亲近女色,还是浑身痛痒、作呕。

贺赢捂着嘴,冲出内殿,愤怒地大叫:“来人!来人!叫御医!”

御医就等候在寝殿外。

他听到殿内的声音,踉踉跄跄跑进去,就看到年轻帝王喘着粗气倒在软榻上,身上的黑色睡袍散开,胸膛、脖颈、双手都被红色疙瘩霸占了。

密密麻麻的一片,特别可怖。

“皇、皇上,微臣、臣已经备好玉霜膏,还请皇上——”

“废物!一群废物!”

贺赢涨红着脸,猩红着眼,因为痛痒而暴躁,杀戮的欲望几乎要冲出胸腔。

御医不敢多说,战战兢兢磕着头,趴伏在了地上。

太监宫女早跪了一地。

这种时候,只有太监总管余怀德敢说两句:“皇上息怒,御医之前说了,情绪激动会导致血液流速加快,继而加重病情。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贺赢狰狞着脸冷笑:“呵,既要我保重龙体,又让我宠幸后妃,你们一个个还真是忠君爱国啊!”

“皇上恕罪。”

余怀德知道皇帝正在气头上,也跪了下来,只也没放弃劝诫:“皇上,老奴知道您身染怪病,此刻正承受疾病的痛苦,可您御极十几载,尚无一个皇嗣,这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还望您看在皇嗣的份上,且忍一忍,继续宠幸桑妃娘娘。”

桑妃娘娘桑弱水是户部侍郎的千金,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

倘若皇上依旧不为所动,那么,他们不知道要进献怎样的绝色,才能让皇上有宠幸的冲动。

御医想着太后那边的死令——务必保证皇上宠幸后妃,诞育皇嗣。

因此,也壮着胆子,磕头附和:“余总管说的对,皇上,皇嗣关乎江山社稷,还望您看在皇嗣的份上,继续宠幸桑妃——”

“砰!”

精美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滚!都滚!”

贺赢怒喝:“再敢多说一句,杀无赦!”

*

月桑殿偏殿

桑烟还在灯下看话本。

这无聊的古代世界,也就看看话本打发时间了。

忽然,一阵砰砰咚咚砸东西的声音传来。

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哭声。

大半夜的谁在哭?

桑烟凝神细听,发现是从主殿传来的。

主殿住着原主的妹妹桑弱水,一月前被迎进皇宫,册封为桑妃,今晚还是她侍寝的好日子,为何会哭?

桑烟想到这里,不由得考虑起当下的处境:原主桑烟是户部侍郎嫡长女,四年前,嫁给了忠义候府的世子江陵。谁想,新婚当晚,江陵醉酒,回新房的路上,失足跌下莲花池,溺死了。

在江陵溺死之前,原主有过三个未婚夫,皆在订婚后不久,离奇暴毙。

江陵是原主第四任未婚夫,也撑到了大婚,本以为能一改原主克夫的命运,结果,还是英年早逝。

江陵死后,原主彻底死心,无意婚嫁,在忠义候府为江陵守寡三年,郁郁而终。

再醒来,就是桑烟了。

桑烟是现代一名社畜,加班猝死后,穿了过来,对原主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的生活不要太满意。

不到半年,就把自己养得容光焕发。

所谓美貌是原罪。

她因此被江陵的弟弟江刻缠上了。

江刻是未来的世子,忠义候府就剩下这一根独苗,看得比眼珠子还紧,自然不会留着原主。

于是,桑烟就被遣回了娘家。

作为克夫的出嫁女,桑烟在原主娘家的地位也很尴尬。

尤其原主的弟妹正在怀孕且胎向不稳,就对她的存在很有意见。

就在桑烟准备去庄子上养老,妹妹桑弱水进了皇宫。

一月无宠,急坏了桑家人。

于是,桑烟就带着桑家的期望,进宫给妹妹出主意了。

说来,帮妹妹夺宠、固宠算是桑烟的任务。

如今,桑弱水显然是遇到问题了。

桑烟搁下话本,去了主殿。

主殿里一片狼藉。

桑弱水正趴在软榻上,低声哭泣:“我如今成了全皇宫的笑话。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她的心腹宫女香秀劝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整个皇宫谁不知道皇上一靠近女人就会发病,哪里是娘娘的问题?宫里那么多妃子,没一个得到宠幸,娘娘还有的是机会。”

“我哪还有机会?太后肯定对我失望了。一次不成,便是弃子。”

“娘娘千万别自暴自弃。您是天下第一美人,等御医为皇上治好病,肯定第一个宠幸您。”

“可都治了那么多年,皇上不是还没好?”

“皇上好不好,都是要宠幸后妃的,不然皇嗣怎么来?便是皇上不急,太后及大臣们也会急。”

主仆俩的对话传进耳朵里。

桑烟站在殿门外,看着香秀快把桑弱水劝好了,一时犹豫了,不知进还是不进。

“世子妃来了。”

香秀看到她,倒是热情:“您也来劝劝娘娘,当心哭坏了眼睛。”

桑烟见她这么说,不得不进去。

可怎么劝人,就有点不会了。

原主今年二十四岁,跟桑弱水相差八岁,虽然是一母同胞,但也不甚亲近。

加上原主在江家守寡三年,姐妹俩几乎不曾见面。

如今占据身体的是桑烟,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扫兴。”

桑弱水不喜欢这个克夫命的姐姐,看她来了,红肿的眼睛尽是厌恶:“你看什么看?丧门星!真不知家里为何让你来?还嫌我不够倒霉吗?”

她把自己宠幸失败的事归咎到了桑烟身上。

桑烟无缘无故遭了骂,心情也不好。

不过,想着她的遭遇,便也忍了:“你现在不够冷静,我就不跟你多说什么了。早点休息。明天希望你理智些。”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娘娘心里不快,尽可以打骂我们,何必朝世子妃置气?平白伤了姐妹情分。”

香秀的声音传入耳里。

桑烟听了,觉得这香秀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宫女。

可惜,跟了桑弱水这个被宠坏的妃子。

“这是皇宫。她还穿着孝衣,是几个意思?守寡守上瘾了啊?我明天便赶她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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