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是出名的美男子。
桑烟拿他来回应贺赢的情话,笑道:“不错,不错,应是比潘安好看的。”
话音刚落,人就被抱了起来。
贺赢抱着她的双腿,直直抱着,托举起来。
他的手臂力量强悍,给她很强的安全感。
她不用搂着他的脖颈,双手闲下来,很肆意地揪了几片梅花,对着他的头撒落下来。
梅花飘飘荡荡落下来。
有的落在他的头上,有的落在他的肩膀,有的落在他的胸膛……
画面还是很美的。
她也觉得好玩,又揪了一把梅花,这么撒落下来,哈哈笑着:“新元,你这样更好看。人比花美。”
贺赢听了,放她下来,抓了一把梅花,往她头上撒。
两人就这么玩闹起来。
像是没长大的小孩子。
“好了,好了,梅树都快被我们揪秃了。”
桑烟玩闹一会,看着满地梅花,终于生出了惜花的心:“你瞧瞧,我们真的是辣手摧花啊!”
“辣手摧花是这么用的?”
贺赢笑着拦腰抱起她,大步朝清宁殿而去:“我只摧残你这朵花。”
桑烟怕了怕了,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来:“大白天的,不许闹!我要去侧殿,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去看洛珊。”
贺赢见她闹腾的厉害,安抚道:“别怕。我不做什么。就是抱你回去。”
桑烟不信他的话:“我不需要你抱。我自己会走。”
“还是有点远的,仔细累伤了脚。”
“才不会。我没那么弱。”
“是吗?那之前是谁在床上,没两次,就说累了累了?求我饶了你?”
“这两件事有可比性吗?”
桑烟气得揪他的耳朵,又道:“罢了,你既然说我弱,那我才需要锻炼。你放我下来吧。我要锻炼身体了。”
贺赢放她下来,却是说:“我们晚上针对性锻炼。”
桑烟:“……”
这色/胚!
两人牵手回了清宁殿。
贺赢送她到清宁殿的侧殿门口,叮嘱道:“侧殿那儿病气重,你去了,不要待太久,就回家等我。”
桑烟敷衍点头:“知道了。你去忙吧。”
贺赢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桑烟很干脆利落地进了侧殿。
侧殿里
洛珊还躺在床上。
也是巧,这会醒来了。
桑烟忙关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珊摇头一笑,有气无力道:“好多了,多谢皇后……皇后娘娘挂念……”
她是真的感谢皇后的诸多帮助。
关于那些坏人的下场,刚醒来,宫女都跟她说了。
“尤其谢皇后娘娘为我做主。”
她是真的感激桑烟,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这条贱命,以后便是皇后娘娘的。”
桑烟坐在床侧,拿了干净的手帕,去擦她的眼泪,一边擦,一边道:“别这么说,也别这么想,都过去了,你就好好养伤,以后定是苦尽甘来,否极泰来。”
“承皇后娘娘吉言。”
洛珊说着,抬手蹭蹭鼻子,闻到了桑烟身上诡异的香味。
她觉得哪里不对,皱起眉,又凑上去闻,那香味若有若无的,闻不真切。
桑烟不知原因,就问:“怎么了?”
她也扭头闻自己身上的气味,觉得如常,就很不解:“哪里不对吗?”
“娘娘身上的香——”
洛珊想说香味不对,好像是掺杂了让人上/瘾的香料——情人花。
那情人花有很强的致幻效果。
常用的话,对身体也有害。
可她还没说完,疲累就伴随晕眩席卷了她。
“香不好……不能用……皇后娘娘……”
洛珊呓语着陷入了昏睡。
桑烟没听懂,也没放在心上。
如果这一刻,洛珊说清了,桑烟上心了,或许一切就可以避免了。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桑烟见洛珊昏睡,嘱咐宫人好生照顾,便离开了。
她回了清宁殿主殿,等贺赢回来。
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现在的天,黑的早。
约莫酉时,也就是现代六点钟的样子,晚膳就准备好了。
贺赢也多是这个时候回来,陪她用晚膳。
但今晚,他没有回来,只让裴暮阳过来传了话。
“皇后娘娘,皇上正跟几个大人在御书房议事,估摸还要好久,就让奴才来传个话,说是不陪您用膳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桑烟听了,莫名不放心,细问下去:“他是跟哪几个大人在议事?”
她可以从文臣、武臣方面去推测是什么事。
裴暮阳没想这么多,回道:“是翰林院,还有礼部的几位大人。”
都是文官,喜好耍嘴上功夫。
还有礼部参与其中。
难道是洛珊之事留下了什么影响?
还是婚期将近,贺赢在秘密搞什么小惊喜?
她想着,回道:“我知道了。这会也不饿,就等他回来好了。你快回去伺候吧。”
她不喜欢贺赢三餐不规律。
该吃饭,就吃饭。
除非要人命的事,不然,没必要这么急吼吼的。
裴暮阳见桑烟不肯吃,为难了:皇上让他过来,就是不想皇后饿肚子,结果皇后偏要饿肚子!那他过来的意义何在?
这不成啊!
忙劝:“皇后娘娘不用等了。皇上还说,我传完话,就去御膳房那边端几道菜过去,他要跟几位大人一起吃。”
桑烟听到这里,便没再说什么。
她一人吃了晚膳,等到亥时的时候,约莫现代晚上九点,也没见贺赢回来。
又觉得事情有点严重。
她吩咐秋枝:“你让小贵子去御书房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秋枝忙应了:“是。”
她匆匆去了外间,安排了小贵子去御书房走一趟。
御书房
翰林院跟礼部的几个官员还跪在地上。
礼部是来跟皇上核实大婚流程的。
翰林院则是来阻拦的。
为首的姜重玉磕了个头,继续说:“民间的反对声很强,昨日已有不少人在都城的街上游/行,抗议桑家女为后,还望皇上三思。”
他是欣赏桑烟的,却也认为她配不得皇后的高位。
原因有三,一是克夫寡妇,二是遭人掳掠,三是跟烟花女子/交情匪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桑氏女便是清白,跟一个烟花女子有所牵扯,便有了污点。她如此不顾忌自己的身份,怎堪为后?”
姜重玉说到这里,再次磕头,重重道:“这也是万万千百姓的想法。”
贺赢眉眼阴郁,冷眸似箭,嗤笑道:“所以,百姓愚昧,你们也跟着一起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