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涯!不可以!”
桑烟一脸惊恐,想要挣扎。
祁无涯见了,温柔一笑,安抚道:“烟烟,别怕,朕只做些你可以的事。”
他暗示着擦边游戏。
桑烟听得出来,一个劲摇头:“不行。祁无涯,真不行。真不行。”
祁无涯把她放到床上,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唇:“阿烟,男人可听不得不行二字。”
桑烟吓得眼泪流了出来:“我受不住。祁无涯,我怀着孕,情绪不能激动。”
她拿医嘱说事儿。
祁无涯笑了:“烟烟,朕说了,别拿怀孕当护身符。你的情绪不能激动,那你就控制住你的情绪。”
他要做什么,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男人兴致来了,都是非理智的。
桑烟深知这点,哭着示弱:“求求你,祁无涯,不要,我控制不了。”
“你控制不了,便要朕控制?”
祁无涯吻去她的眼泪,喘息着,安抚着:“乖一点,烟烟,朕已经吃斋念佛很久了。总要给朕一点甜头,是不是?别拒绝朕。朕不想伤到你。”
他抓着她的手,软软嫩嫩的手,亲吻着,掌控着。
桑烟真想用力废了他。
可他提防着,在她耳边低笑:“烟烟,伤了朕,绝非明智之举。”
桑烟只能流着泪,吃了这个大亏。
祁无涯占了便宜,餍足了,眯着眼,脸蹭着她的脸,小声嘟囔:“烟烟,这样不好吗?”
桑烟忍住想甩他耳光的冲动,哽咽道:“你开心就好。”
祁无涯得到了想要的,自然开心。
虽没到最后一步,到底解了心头的痒。
只当他安抚好她,离开凤仪殿,那股痒又起来了。
人都是贪婪的。
得到了甜头,就想要更大的甜头。
不过,不急。
他站在殿门外,仰头看着头顶的寒月,感受着血液来流动的那种痒,告诉自己: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再等等吧。等得越久,到时候吃起来才越香。就像刚刚的那番亲密,肆意畅快、回味无穷。
“皇上,天儿冷,回去吧。”
太监成晖小声提醒。
祁无涯含笑瞧他一眼,点了头,迈开了步子。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落在身后的凤仪殿,心道:现在她在干什么呢?还在委屈巴巴哭着吗?哎,怎么那么爱哭呢?这才哪到哪,就哭成了泪人?以后做到最后一步,岂不是要哭得水淹皇宫?别说,还怪让人期待的。
凤仪殿里
桑烟没有哭,而是在洗手。
一直洗。
直到洗得双手通红了,才停下来。
她恨死祁无涯了。
当时就该废了他。
死变/态!
她越恨祁无涯,便越想念贺赢——他在做什么?伤势愈合的怎么样了?吃得好、睡得好吗?她被迷晕前,看到的那张跟她相似的脸,他会分辨出两人的不同吗?他会亲她吗?
不能想了。
越想越绝望了。
她摸着小腹,暗暗给自己鼓气:我还有孩子。我不再是一个男人的女人,而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不能哭。
可眼泪就是不停地流出来。
今晚注定又是个难眠夜。
*
大贺皇宫
清宁殿
“阿烟!阿烟!”
贺赢惊叫着醒来。
他又做梦了,梦里桑烟在哭,一直哭,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一个女人怎么有那么多的泪?
他擦不尽,急得满头大汗醒来了。
醒来是残酷的现实。
没有桑烟。
只有一室冷清。
“皇上,皇上——”
裴暮阳守在床畔,轻轻唤着,并递上一杯热茶。
贺赢没有喝,整个人木楞着,还陷在梦里没出来。
“皇上,皇上——”
裴暮阳一边叫,一边轻轻推了他一下。
贺赢终于回了神,却是看着他说:“朕梦到阿烟了。”
裴暮阳也知道他梦到皇后了,毕竟,他是叫着皇后芳名醒来的。
哎,这一对可怜的鸳鸯!
“皇上,切勿忧思,皇后冰雪聪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等着您去救她的。”
他说着劝慰的话。
其实听来苍白无力。
贺赢说:“朕要的从来不是她平安活着,而是她平安喜乐地活着。”
所以哪怕她在祁无涯那里没有生命危险,他还是活在烈火焚身的痛苦中。
“朕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的伤还没好,却等不得了。
裴暮阳听到他这么说,忙劝:“皇上三思。您这伤,颠簸不得。”
他才从鬼门关闯进来,千里迢迢奔去北祁,绝对很危险。
贺赢也知危险,但很偏执:“去做准备吧。只要带着洛珊,她会照顾好朕的身体,让朕平安到达北祁的。”
“皇上,一时平安,不代表以后平安。耗着精力,亏空身子,对您以后——”
裴暮阳情绪激动,说不下去了。
他顿了好一会,也没平复好心情,反而越来越激动,音量都抬高了:“皇上,恕奴才直言,您简直在拿后半生的健康开玩笑。”
“那又如何呢?”
贺赢语气轻飘飘的漠然:“没有她的以后,于朕而言,没有意义。”
裴暮阳从来改变不了皇帝的想法。
他只能去侧殿,找洛珊商量对策:“皇上不顾惜身体,要去北祁救皇后,洛女医,请你务必想个办法改变皇上的心意,让他好好养身体。”
洛珊还在被窝睡觉。
她被叫醒后,睡眼惺忪了一会,才勉强恢复清醒:“你、你,裴公公,你刚刚说什么?”
裴暮阳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洛珊惊道:“皇上要去北祁?他疯了!”
就他那虚弱的身体,别说去北祁了,就是下床走两步都没力气,还去北祁!
搞笑呢!
“不行!皇上伤在心脉,十天半月内,不得远行!”
“谁说不是呢?可皇上不听劝啊!要是皇后在——”
裴暮阳说到这里,一拍脑袋,叹气道:“唉,要是皇后在,皇上也不会这么疯。”
洛珊深以为然——帝后情深。没有皇后在的后宫,是死寂冰冷的。
想到皇后,人还是要救的。
洛珊开始好奇:“皇上准备怎么救皇后?”
裴暮阳猜测着:“荣帅还带领大军镇守在边疆。依我看,皇上是要亲去北祁,跟荣帅汇合。这战争,又要开始了。”
“冬天并不方便作战。”
“是。”
“这也给了皇上调养身体的时间。”
“问题是皇上要去。”
“那就不让他去。”
“怎么能不让他去?”
这是裴暮阳犯难的地方——谁敢违逆皇上的旨意?
洛珊想到了一个人:“去请钦天监的楚监正吧。”
她想着楚骏的观相本领,竟然观出了皇后的真假,想来,还有些别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