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快停下来,药材要被你们挖死了,老天爷啊,我们废了这么久的功夫,你们要干什么啊!”
“江神医,你这是做什么?你想逼死我们吗?眼瞅着年底了,你这是不想让我们好好过年啊?好端端的这是发什么疯,我们也没招惹你吧。”
“......”
孙家村的村民叽叽喳喳的吵闹着,还有人上前阻挠。
奈何江家村的所有人都来了,这稀稀拉拉二十几人根本拦不住。
有人回去通风报信,挨家挨户的敲门。
孙家村的村民这才集齐,两拨人对立着,江福宝和孙家村的村长站在中间。
只见孙家村的村长弯着腰,带着讨好的笑容对着江福宝说:“江小姐,您这是闹哪样?先前不是答应我们的吗?要给我们种,怎么好端端的要挖了我们的药材?难不成,提前收了?”
尝过甜头的他,哪里会让江福宝把药材挖了,村里人包括他家,都要靠着这波药材大赚一笔呢。
马上过完年,等春天庄稼播种后,药材就能收成了,他可不会让这些银子,哦不,药材,就这么白白的飞走了。
“呵,做什么白日梦,提前收成?你们想屁吃!这批药种,种前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们,不能挨冻,一定要在下雪时铺上稻草,不然肯定会被冻死,你们怎么答应我的。
既然你们都不想好好种,那就干脆别种,只是可惜了这些药种了,我没让你们赔银子你们就该知足了,赶紧让开,大概是我给你们好脸色了,这才让你们蹬鼻子上脸,先前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江福宝难得发了火。
这批药种弄的来之不易,死一颗她都心疼的紧。
被冻成这样,死一大半都算幸运的了。
指不定都死完了,全军覆没。
想想她就气。
不听她的话,那就都别种了。
反正还有九个村子呢,少了孙家村一个村子没什么。
碍不了什么事。
孙村长一听这还得了,他吓得赶紧解释:“我们也没预料到雪下的那般大啊,再说了,天这么冷,要是冒着风雪去铺稻草,这么多地,先不说稻草够不够铺,我们肯定要着了风寒啊,别到时候钱没赚到,人再病着,多亏啊,这次就算了吧,是我们没考虑周全。”
“什么,你意思是说,你们没有提前备好稻草?”
江福宝都惊呆了。
她在打过招呼的前提下,这些人都不提前备好稻草的吗?就这么不重视这片药材?
呵呵,她都想笑。
当初求着她给药种,现在给了,没坚持两年就开始偷懒了。
她有想过孙家村的人,有多坏多恶劣,但是没料到他们这般偷奸耍滑啊。
“额,额......”孙村长顿时哑言,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行了,大家伙赶紧挖,从今天起,孙家村不许再种药材,就算你们有办法去弄药种,自己去种,我也不收!另外,这荒地是我买的,你们若敢私自用,种什么,我铲什么!”
江福宝不想再跟他啰嗦。
说罢,她回到人群里,监督着江家村的村民挖药材。
孙家村所有人都慌了,叫苦连天,还有不少老妇坐在地上哭,也不嫌积雪冷着她的屁股,方才有多硬气,现在就有多后悔。
“老头子我求求你,神医啊,你行行好吧,别挖了,都是我的错,我没备好稻草,是我错了,你别挖了,我孙子就等着这些药材卖银子呢,药材没了,银子就没了啊,他就没钱娶媳妇了,那我孙家岂不绝后了,求求你了,你可别挖了,我求求你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跪了下来,他瘦的像枯柴,跪在雪地里哭的可怜极了。
对着江福宝连连磕头。
江福宝却一点同情心升不起来。
当初她不是没有杀鸡儆猴过,已经给过这些人机会了,是他们不中用。
倘若这次再原谅他们,那往后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她受得了,药种也受不了啊。
这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得亏这些药种不是稀缺药种,不然毁掉一株,世上就少了一株,实在可恶。
说句真心话,她收药材的价格,别说在杞溪县了,就是在整个天灵国也是出价最高的。
况且这片荒地还是她出钱买的,这些百姓等于分文没出,种她的地,播她的药种,最后种出来的药材,她还花高价买走。
说一句帮扶都不为过。
真是好心没好报。
药材在哪不是种,要不是想着拉扯连山镇的村子,让这里富裕起来,她大可去外地买一大片地,专门种药材。
请人才花几个钱,远比现在划算多了。
江福宝自认为她从不是什么为民不求回报的大善人。
她可以帮助人,但她不会帮助这些黑了心的。
她又不是大冤种。
只见她让开身体,不接受这个老头的赔礼,终究还是让江家村的村民把这些药材都挖走了。
也确实如她所料,药材死了足足八成。
给她心疼毁了。
带着满腔怒气,领着江家村的村民回了村。
剩下的村子,她随后再去看,现在得先把移走的药材种下去。
平均分给这些村民,把药材埋到土里后,江福宝才离开。
其他村子,也有偷懒的人家,但是没有孙家村这么多,所以江福宝只让潘石头和潘二丫把偷懒的人家地里的药材都挖了,还扬言这些人家都不允许再种药材。
以至于耽搁了太久,回到城里,天早就漆黑一片了。
本以为家里人都吃完饭回屋了,谁知道,一踏入一进院,饭香味就往她鼻子里钻。
江福宝连忙抬脚去了堂屋。
家里人竟然全都坐在这里等她,桌上的饭菜有的冒热气,有的已经冷了。
见她回来,张金兰让丫鬟赶紧把凉掉的菜拿去热热。
然后一家子开始吃晚饭。
“阿奶,你们下次别等我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恐怕饭菜都热了好几次了吧?你们先吃,没事的,我回来随便吃碗面条就行了。”
看到已经微微变色的饭菜,江福宝就知道,家里人等她很久了。
本来就都累了一天,回来还要饿着肚子,想想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