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岩洞似乎一下子被丁若瑜的容颜照亮了。
冬涉川看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忘了情。
这哪里还是栖云阁的大师姐?
丁若瑜见他目光凝滞,又问了一遍:
“小师弟?不会连你也认不出来了吧!”
冬涉川这才缓过神来,有些紧张道:
“我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师姐……好美。”
这句好美从冬涉川嘴里说出来,自是让丁若瑜心花怒放。
她转头向灭萌道:
“你去洞口等我!我稍后便随你去观礼。”
见灭萌一动没动,后面有只秃鹫尴尬了戳了它一下。
它这才从凝望中脱身出来。
“啊!灵使可有吩咐?”
那只秃鹫接话道:
“大人让你到洞口候着。”
灭萌侧脸横了那只秃鹫一眼,带队向洞口去了。
丁若瑜移步走到冬涉川面前。
这几步路,冬涉川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见她已至身前赶忙下意识把眼光挪开。
丁若瑜第一次见冬涉川看她有些脸红,心下愉悦,叮嘱道:
“小师弟,如此我先过去。咱们里应外合,见机行事吧!”
冬涉川望着丁若瑜的背影,那金羽霓裳微微泛着荧光……
丁若瑜随灭萌来到荒磐殿。
阿喜率领石头人列队迎接,见她姿色倾国倾城,艳压九界,更是喜出望外。
不等丁若瑜落地,便迎了上去。
“不知灵使大人尊驾光临岩丘,有失远迎。里面请!”
说罢,前面带路,引领着丁若瑜来到正殿。
阿喜给丁若瑜留了主宾的位置。
丁若瑜见这个位置一会离新人比较近,并未谦让就坐了下来。
阿喜并未落座,而是站在丁若瑜身旁,喜悦道:
“灵使,今日岩丘双喜临门:一是我正式接管岩丘界,二是迎娶女帝。
之前总想找机会拜会穹羽界凤凰二尊,没想到今日二尊的掌上明珠就来了。”
虽只初见,它实在垂涎丁若瑜的美色,忍不住直言道:
“不知灵使可有意中人?若是能与灵使再结连理,两界联姻,当是天作之合。”
丁若瑜看着石桌上的酒,端起来饮了一杯。也不看阿喜,自顾自道:
“这岩丘界的酒,果然喝不惯。”
说完将酒杯推到一旁,继续道:
“我修成九窍,如今在人间游历。倒也想感受一下人间情爱,忠贞不渝,一心一意。
更何况即便不在人间,我穹羽界也是一凤一凰,初心不改。
新帝君大婚还未成,便想着再娶,是不是有些不妥?”
阿喜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这灵使也绝非等闲之辈。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它赶忙欠身施礼道:
“我方才说笑,与此情境确有不合。还请灵使勿怪。”
说话间,荒磐殿里石头人和鸟人,人流涌动,好不热闹。
冬涉川此时早已混迹在石头人里,在大殿之上端茶倒酒,迎来送往。
阿喜这一番话令他作呕。
正攥着拳头暗中较劲,聊苍在内中道:
“多婚多配,在岩丘界和震鳞界倒也并不稀奇。朋友,你不要总拿人的标准衡量九界。人在九界中虽为主位,但相比九界幅员辽阔,也不值一提。
不过这小子野心不小,一会咱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此时,荒磐殿殿门大开,众多石灵簇拥着夏织秧,自门口处走了进来。
冬涉川在石头人群中看过去,秧儿的妆容竟与他们大婚之时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特意为之,还是巧合?
冬涉川刚要陷入回忆,被夏织秧那件婚服惊醒了。
从披肩到围腰,再到那满身的珠宝玉石。
这华贵程度,哪里是人间可比?
只是,夏织秧头上的几根七色灵羽非常扎眼,显得与整体搭配格格不入。
阿喜见到夏织秧,什么礼节礼数完全抛在脑后。
它想这个画面不知道想了多少年,想了多少遍。
从夏织秧还未修成九窍开始,从自己还是一块丑石,第一次被夏织秧捡起来开始。
阿喜迎了上去,来到夏织秧面前,双膝跪地。
“女帝,阿喜最后再拜你一次。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的帝后。”
夏织秧俯视阿喜,冷笑道:
“阿喜,你这帝君是自封的。九界根本不会认你。”
阿喜听罢收拾起情绪站了起来。
“没关系。九界不认我,我自己认我。
今日过后,哪一界不接受我,我就踏平哪一界。界主之位我都坐得,也许将来我会是新的九界共主。”
说着,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聊苍在内中道:
“这小子竟然有如此远大的志向。朋友,我觉得你可以向他学学。让你当个魔尊你还推三阻四。这事要是按它头上,你看它作何反应?”
冬涉川不屑道:
“如此说来,你们倒是物以类聚。我觉得你应该去和它做朋友。”
夏织秧听到九界共主,冷笑道:
“凭你还想取代女萝的位置?真是无可救药。”
阿喜听着夏织秧的嘲笑,看着她眼里对自己的轻蔑,刚开始时觉得很难受,但看着周围那些鸟人和石头人的朝贺,看着自己坐在这把岩丘最高的椅子上,这种难受很快就退去了。
它拉起夏织秧的手,任她反抗也不放开。强拽着她来到丁若瑜面前。
“来,我来给你引荐。这位是穹羽界的灵使大人。她可是凤凰二尊的女儿。今日特来观礼的。”
夏织秧看了看她,并没有察觉出她是自己认识的人。
按照辈分她无需行礼,只是轻蔑问道:
“凤凰二尊可好?”
丁若瑜见问,简单答道:
“谢谢女帝关切,我也许久未见他们了。”
夏织秧看了她两眼,感觉眼前这个姑娘倒并不令人生厌,进而放下情绪提醒道:
“他们也算是看着我长大。你来这观礼,他们知道吗?可千万不要被小人利用,坏了穹羽界的名声。”
丁若瑜向来听到岩丘和穹羽,都是两界交好。毕竟鸟和石头能复杂到哪去。她在人间这些年,并不知晓两界已经起了变化。
她顺着夏织秧的话道:
“女帝说得有理。我也是被强行拉来观礼的。女帝若是不悦,可以当我不在也无妨。那新帝君方才还再说什么要娶我与穹羽联姻之类的混账话。这喜酒的滋味,看来也未必纯正。”
阿喜此时夹在丁若瑜和夏织秧当中,面色有些难看。它怎么也没想到这灵使会当面揭穿它,尴尬道:
“我只不过是跟灵使大人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此时有个石头人过来,在阿喜耳边说了几句话。
阿喜一听顿时神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