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外,月子轩跪得笔直,眸光不卑不亢的看着前方,脸上带着温润。
下一瞬,紫宸殿前陡然掠过一抹粉嫩的身影,他的眼底蓦地一亮。
“安安……”
看着月子衿身上点点殷红,夏侯音的脚步一滞,随即飞快走到他身前,俯身抱住了他,“你真是个傻瓜,竟然真的背着荆条来了。”
“只要岳父大人能够消气就好。”月子衿也拥住了夏侯音。
虽然二人分别还不到一月,但却已经饱尝了相思的滋味。
紧接着,夏侯音抬手伸到月子衿身后,打算将他背上的荆条取下,然而却被月子衿制止,“安安,别,我不疼,你别动。”
“你是不是傻瓜,父皇哪有那么狠心。”夏侯音没有再动,却站在了月子衿身边,就这么陪着他。
半晌,张炳急匆匆的从紫宸殿内跑了出来,对二人道:“公主,七殿下,皇上让你们进去呢。”
夏侯音心神一松,眼底噙了丝笑,忙帮着月子衿取下荆条,“我就知道父皇心软。”
看着月子衿后背的血迹点点,夏侯音心疼的伸出手,然后从轻舟手中去了外袍为他穿上。
握住他的手,心底一安,勾唇浅笑,“走吧。”
……
紫宸殿内,夏侯璟端坐在龙椅之上,沐清歌就挨着他而坐,两个人脸上都带了几分严肃。
整个大殿内,气氛顿时就沉了下来。
夏侯音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二人,微微撅了嘴,父皇还是要为难月子衿啊。
“父皇,母后。”她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然后就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
月子衿两步上前,躬身行礼,“晚辈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夏侯璟淡淡瞥了眼月子衿,冷冷一哼,“年纪不大,城府倒是深沉,还想出负荆请罪的法子来要挟朕?”
月子衿闻言,直接一撩衣袍,跪在了夏侯璟脚下,“晚辈不敢,上年春日,晚辈带安安离开东楚去西凉,原本想将安安早些送回来,谁知在南唐发生了意外,卷入了楼兰。千错万错都是晚辈的错,晚辈知道不论如何做,都无法弥补这件事对您二位造成的伤害,今日负荆请罪,只是希望您能够消消气。如果您觉得还不够解气,要打要罚,晚辈都没有一句怨言。”
他说完,整个大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夏侯璟沉着脸不再开口,半晌沐清歌笑着对月子衿抬手,“先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紧接着,沐清歌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身边的夏侯璟,小声道:“差不多行了。”
夏侯璟这才抬眸看了过去,“既然你诚心来请罪,朕也不好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如今你罪也请了,朕不再与你计较,回吧。”
众人都没有想到夏侯璟这一开口就直接下了逐客令,就连沐清歌脸上都带了惊讶。
月子衿面上不起波澜,看着夏侯璟不卑不亢道:“皇上,晚辈今日不仅是来请罪,更重要的是为了我和安安的婚事。”
“哦?”夏侯璟眯了眯幽深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月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