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到的第一个观众是一位名为“歌神横断万古”的老哥。
他的要求就有点奇怪了。
他想林启看一下他刚发的一个翻唱视频，说是翻唱的瞳子昨天那首卢仙版的《爱你》，然后看完精致点评一下。
『这节目我喜欢！』
『学到了，下次我被抽到也要用这个思路！』
弹幕观众还挺喜欢这个要求的，甚至又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林启当然是来者不拒，这种事情，既省事又有趣。
加上这个老哥昵称也和唱歌相关, 肯定是个唱的还不错的选手。
林启对其抱有极大的期待。
然后林启顺着他发来的链接，点开了那首翻唱。
看了一眼时常，3分钟，和瞳子唱的差不多。
林启点开视频。
开屏就出现了几个置顶弹幕：
『兄弟们，快润！』
『再不润就来不及了！』
然后又看到up本人发的一条弹幕：
『车门已经焊死了，都给爷听了再走！』
“啊？”
林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瞳子：怎么感觉主播在慌啊，这是D站常用的开篇噱头手段啦，很多观众这么发, 就是告诉大家，太好听了，已经听了十多遍出不去了，懂不懂啊启老板。』
瞳子站出来科普了。
『对啊，我和瞳子看法一致。』
嗯...好像有点道理。
林启思索着。
于是他收起了心中的慌乱。
前奏已经结束，开始到了唱词的阶段了。
然而，一开口，林启就麻了。
唱的什么东西...
林启第一反应就是难听，但是他怕是自己的审美不行，特意瞟了眼弹幕。
『救命！』
『救护车来一辆吧，不行了真的，耳朵要流产了！』
『你特么但凡有一个音在调上，我也不至于喊救命。』
林启现在特别想把程雪瞳喊出来问话。
然而在宿舍的某瞳已经将电脑静音了，她这种绝对音感的人听不得自己的作品被这样“糟蹋”。
林启本着尊重粉丝的态度还是把整首歌放完了。
漫长的三分钟...
『唱歌的这哥们你出来, IP地址报一下，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顺着网线给你邮点土特产。』
『我要给我女朋友看这个视频, 让她知道三分钟其实不短（大哭）。』
『上面的, 别去, 你女朋友会漏气的。』
『哈哈哈，大家都已经聊了这么多了吗？不好意思，刚才冲晕过去了。』
『？这位更是歌姬吧。』
......
弹幕区已经是炸开了锅，大伙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用自己独特的语言系统来表达对这首歌的不满。
林启本以为这位粉丝会知难而退，闭门思过，结果他心态还挺好，像压根没看到弹幕似的。
“主播主播，快点评一下，我要听极其客观的评价。”
听其语气，似乎还挺期待林启的点评。
但林启能说什么呢？
“...”
多次组织语言失败。
『主播的沉默，震耳欲聋。』
想了半天林启依然没想到该怎么说，但他想起了刚才瞳子发的弹幕。
她刚才是不是还给人家背书来着？
“那个...我把意见转达给瞳子了，让她来答吧，白瞳说话！”
林启突然大声叫道。
『哈哈哈哈，白瞳说话！』
“瞳子来评价也行，正好是唱得她的歌。”
『瞳子：我是黑瞳，我只能说...未来可期——』
.....
一场滑稽的评赏会结束。
轮到先前抽到的第二位粉丝。
这位粉丝是ID名为“想给你做饭”。
这也是一位老哥, 他的要求就听上去很朴实了。
“阿启, 我能叫上我女朋友一起玩吗, 她也是你和瞳子的粉丝哎！”
“当然没问题啊。”
陪一个是陪, 陪两个也是陪，对林启来说没差的。
正好林启还没陪过人家情侣打过游戏。
『好家伙，撒狗粮来的是吧？我不能接受！』
“那个...我女朋友有点...反正阿启你得有心理准备。”
“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多少带点怪啊。
还没等林启问他具体是什么意思以及玩什么游戏，一条十分醒目的500块付费留言出现在了留言区。
这是一位名叫“想哄你睡觉”的直播间观众发的。
......
另一边秋水的直播间。
她今天依旧打扮得十分光鲜亮丽明媚动人。
“各位兄弟们，秋水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不能给大家唱歌跳舞了，只能播点别的，大家有什么想看的节目吗？”
弹幕顿时提出五花八门的意见。
但颜值区的主播在失去唱跳这两个最主要选项后，直播间的内容就略显单薄了。
弹幕的意见虽然多，但是始终没一个是很靠谱的。
“我想想，其实我想打打游戏来着，但是又有点菜，又菜又爱玩，怎么办呢，好苦恼啊——”
秋水托起自己的香腮，露出一丝愁容的，但语言中却饱含着媚意。
『找陪玩啊，现在的高级陪玩服务都很到位的，不管你会不会，都可以让你游戏体验很好。』
有一条付费留言出现。
秋水看到这条留言，心中暗赞：出现的时机卡得不错。
这条留言可是她特意托人发的。
“那大家有什么推荐的陪玩吗？我想找那种比较温和比较耐心的。”
『同平台不就有一个吗？』
明显林启的名号在鲨鱼还是很响的。
“同平台？你们是说阿启？”
秋水明知故问。
『对啊，阿启可以满足老板们的任意要求，找过的老板都说好！』
这时候有几个金主出来问了一下阿启是谁，这些老板显然是不怎么关注颜值区以外的板块。
他们只是本能的排斥自己喜欢的女主播和其他男性互动。
并且“陪玩”这个职业听上去就有点低贱，又是陪玩又是主播的，那能正经到哪里去？
“感觉阿启看上去年龄太小了，我怕我和他玩不来啊。”
秋水终于说出了这句她准备已久的话。
这句话表面上看来是怕自己没有游戏体验，实际上是在向这些金主暗示，自己对阿启这一款是真的没什么太大兴趣的，她喜欢的是年龄大些的成熟男性。
再加上他们肯定会主动打听这个陪玩的信息，知道他不是那种打着陪玩名号搞擦边球的人物，这样就会让他们从心理上放心。
至于后续要怎么样和这个人创造出点节目效果，除开炒CP，最好的应该是结拜干姐弟这条路子了。
这是秋水站在她的世界观价值观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
『不可能，就没有他不能陪的，他全能得一塌糊涂！』
几个金主老板们几乎也打探了一点情报，发现这个阿启似乎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
“那好吧，我就过去试试吧，等我哪天游戏打好了，就来陪各位兄弟们玩游戏~”
在说话取悦直播间观众这一领域，秋水绝对算得上是高手。
秋水直接去林启直播间查房了。
刚进林启直播间，她还没来得及发弹幕给林启，就听到林启在读一条留言：
“念一念这位叫‘想哄你睡觉’的老板的留言哈：有些人怎么就这么喜欢蹭热度呢，就不能靠着自己的原创内容火起来吗？想方设法挖空心思地蹭我真的是看笑了，大家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听到林启念到这里，秋水突然觉得自己大脑一空，仿佛是被雷击中，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