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启在7点半左右来到三楼，敲了敲三楼小芊家的门。
因为这个时候通常是小芊独自出门上学的时候。
和其他学生不同，她每天都是早上自己步行去学校，傍晚自己从学校回来。
穷人家的孩子早自立，沈燕早早地要去上班，晚上下班时间也晚。
所以小芊就成了二年级小学生里为数不多的自己上下学的孩子。
即使汉宁的治安相当好, 但8岁的孩子还是有一点点风险的。
林启决定今天送一下小芊上下学，算是为生日营造一份与众不同的气氛。
“咚咚咚——”
林启轻轻地敲了下门。
“吱呀——”
门很快就开了，林启发现小芊此时正好在玄关处换鞋。
“哥哥？”
小芊略显吃惊地看着林启。
“生日快乐啊芊芊！”
林启摸了摸小芊的头。
小丫头瞬间喜笑颜开，看起来她今天心情相当好。
“谢谢哥哥！”
换好鞋的小芊十分高兴地过来抱住了林启。
“走吧。”
林启示意她和自己一起下楼。
小芊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哥哥要去哪？”
“和你一起上学啊，今天我送你去学校，待会晚上我接你放学。”
林启笑着解释道。
“诶！”
小芊眼睛亮了，似乎非常高兴林启会来送她。
她其实非常喜欢和林启一起出门。
“这算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算一部分吧, 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放学了再告诉你。”
林启故意买了个关子。
小芊的眼睛更亮了, 几乎已经是是把“惊喜”两個字写在了脸上。
“时间不早了，再不出发要迟到了哦。”
“不会迟到的，我算过，从小家里跑到学校只需要用15分钟，现在离上课还有40分钟呢。”
小芊颇为自信地计算中着。
“那总不能一大早就跑得一身汗吧？”
林启无奈地摇了摇头。
......
随后二人还是选择了“快走”的方式去学校。
根据小芊的计算，“快走”模式大概要花23分钟。
林启觉得小孩子就是这点有趣，她们会去思考一些大人已经不会去思考东西。
大人在路途中要么是在看手机，不看手机就是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心事，很少会研究一下沿途的风景。
“哥哥，你知道吗，从家里到学校，一共要经过97棵树, 88个店铺, 12条马路以及6个红绿灯, 当然这没有算马路对面的, 因为不太好判断有些树和店铺到底算不算经过。”
小芊牵着林启的手, 蹦蹦跳跳地分享着她的“上下学心得”。
小芊的话听得林启笑意连连。
林启并没有只把这些话当成小孩子的幼稚发言, 听听而已, 而是饶有兴趣地和她进一步探讨着。
“那有没有专门去记录每天上下学要和多少人擦肩而过呢？”
林启问道。
“诶？可是每天碰到的人都不一样吧，这些数据会不会没什么意义？”
小芊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肯定会有一部分规律的，因为他们和你一样，每天清晨都会有固定的事情要做，比如上班。
芊芊有没有想过，用什么方法能把这部分规律确定下来呢？很多研究者在筛选数据的时候遇到的问题比这个更复杂，更加看上去没有规律呢。”
小芊稍稍皱起了小眉毛，似乎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一下子被问住了，但又还挺有兴趣的。
林启没有打搅她的思路，等待着她的思考结果。
“是不是还可以通过某些特征来排除干扰数据？
例如有一个人本来应该是开车去上班，但有一天他的车爆炸了，于是他只能跳车步行去上班，正好和我擦肩而过了，这一部分人应该是不能计入统计的吧？”
小芊问了一个问题。
爆炸跳车什么的...这丫头最近应该是看了点什么的...
没有在意这额些小细节，林启肯定了她的思考。
这种开放性的问题其实是很锻炼孩子的思维的。
......
虽然只是走了不到25分钟，但两人几乎每一秒钟都在交流。
可以看出平时小芊在上下学过程中是有很多想法的, 只是平时没有人能听她述说，更没有人来和她讨论。
今天有林启陪她说话，小芊一直处于一个争分夺秒要分享自己想法的状态, 倒是展现出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可爱。
林启从小芊嘴里得知，他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接她上下学，她也像大部分孩子那样，每天可以在上下学的过程中不断和家人分享自己的想法。
看见她满心欢喜的样子，林启决定以后多抽出一些时间陪她上下学，至少...每个星期一次吧。
看到了学校的大门，小芊几乎还有些不尽兴，直到和林启被保安拦下了才停下了讲话，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林启的手。
“没关系，傍晚放学我会来接你的。”
林启笑眯眯地冲着她挥挥手。
小芊这才安安心心走进了学校的大门，只是中途回了好几次头，似乎在确认林启有没有立刻离开。
她那不算太长的马尾辫在空气中多次挥舞摇晃着。
林启当然是没有没有立刻走的，小芊每一次回头林启都会冲她挥挥手，直到她完全走进了教学课，不见了身影。
“您家孩子挺黏人的啊！”
刚才拦住林启的保安“啧啧啧”地评价道。
“不像我家闺女，撒手就没，跟个耗子似的，真羡慕。”
“哈哈，有一点吧。”
林启觉得这个保安大叔还挺有意思的。
......
从学校离开后，林启的下一个目的地是花店。
嘱咐老板待会下午现插最新鲜的康乃馨，自己五点多的时候过来取。
回到家的时候，林启收到了秦依然的短信。
林启你的蛋糕做好了，我和店长说了，她同意让我亲自送过来，大概下午4点左右到你那。
以及...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帮我解决...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问题？
林启发现秦依然还买了个关子。
可以啊，我挺方便的，正好我帮完你去学校接妹妹放学。
林启也没有问是什么问题，既然依然在手机上没有明说，那大概率是想当面说的。
在这一点上，林启十分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