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很满意林启现在的反应。
不躲也不避，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躲开，那就是对我有感觉。
方茹的逻辑链非常简单。
小方老师又不是什么魔鬼，只是一个有心动对象的普通女孩子罢了。
方茹突然以一个第三人称朗读课文的视角在心里嘀咕着。
手感真不错哇...冷白皮的林哥哥，平时是不是也在好好保养呢？
方茹又多摸了一小会。
这时的林启决定放弃思考，回到了现实里。
“阿茹——”
林启再次催促了一下她。
眼前的双马尾女孩似乎有些上瘾, 一条腿撑起裙摆，膝盖抵在林启双腿间的座位空位上，上半身则是完全伏在自己身上，在自己的脸上左揉揉右捏捏的，一幅乐不思蜀的样子。
虽然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好吧。
“好吧好吧——”
方茹这才终于老老实实地转过头, 再站起身子, 回到了座位上。
转身的时候动作有些快, 两条辫子因为离心作用高高扬起，在林启的脸上轻轻抽过。
薰衣草香味的洗发水。
坐下来后的方茹，从包包里拿出湿巾。
“林哥哥，把那只手给我。”
方茹指了指林启那只故意伸得很远的右手。
“我自己来吧？”
“不好！”
“那好吧。”
林启只能把手给她。
然后方茹拿着湿巾把林启的右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擦得干干净净。
林启觉得自己的手如果是個瓷器结构，现在应该已经是在光线下闪闪发亮了。
“林哥哥，我和你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特别招虫子，特别是蜜蜂蝴蝶蛾子，哦对还有蚊子。
并且还不是普通的招，就是那种...今天这样的，你懂吧，所以我不敢在春天和夏天出去玩。
前几年还要更惨一点，我连学校里的那种小花坛都不敢靠近。
近几年我找到了一款香薰, 才缓解了不少。”
方茹一边帮林启擦手一边和林启诉说着往事。
然后把那几张用过的湿巾放得远远地。
“香妃娘娘吗？不对，香妃娘娘不招蚊子。”
林启突然想起来《还珠格格》里面那个自己从小很喜欢的角色。
“你...！”
方茹撅了一下嘴，显然也是知道剧情的。但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溜转, 反问道：
“那你是什么？
提示一下哦, 现代社会不允许有皇上哦——”
方茹用语言引导者林启。
那倒是不一定...
“蒙...”
林启故意把话说一半。
他看了方茹催促的小眼神，似乎希望他把那个名字说出来。
“蒙面抓虫小能手，林启。”
林启说出了下半句，然后用那只干干净净的右手把自己的脸捂住了一大半。
方茹气结，用手轻轻锤了一下林启的手臂。
“哈哈哈。”
林启发现调侃方茹特别有意思。
但有意思过后，林启又意识到了和刚才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总是无意识地会想要和方茹表现得亲近...
就像在...谈恋爱一样。
林启的表情又开始不自然了。
林启想要下某些决心，却又完全下不了。
明明这样的举动对她和自己，以及一些...另外的人都是极不负责任...
苦恼，纠结。
填满了林启的大脑。
但幸好方茹这会没有在看林启的脸。
她正把林启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俯下身子，拿着一片湿巾小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她要帮林启处理伤口。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把那条划痕附近的血迹擦干净，随后又把湿巾的干净部分擦向林启那条伤口。
“林哥哥，疼吗？”
“不疼啊。”
林启实话实说。
“你肯定会疼的...伤口这么长，湿巾里有点酒精成分，你稍微忍着点啊...”
方茹没有抬头，两条辫子因为身体的其他地方在活动从而在空中上下颤动着。
可我真的不疼啊...
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这种小伤口都是3分钟内止血, 过个一两天连疤都看不见了。
但方茹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她只是在以自己的角度关心着林启。
林启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等待着方茹处理完。
“嗯，没有在往外流血了，真好。”
方茹把湿巾拿开，抬起头，对着林启眯眼笑了笑，随后又把他那只手悄悄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这样看上去，就好像林启在主动抚摸她一样。
唉...
林启发现自己连抽出手这一动作都做不到，就更别提更加狠心的事情了。
就在林启决定自己静一静，任凭方茹摆弄自己的手时。
方茹突然身体一惊，像是又出了什么事一般。
没有虫子啊。
林启一直在警惕着呢。
“林哥哥...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林启快速回想着，也没想出来忘了什么。
方茹有些害羞的指了指自己那还未扣上扣子的领口，以及用手在身体侧面隔着裙子抓住了什么。
林启也愣了一下。
“还真是...”
林启有些尴尬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不能待会...吗？”
“不能...很不舒服的...
走路的时候会滑下来...”
林启话还没说完，方茹就将其打断了。
滑下来那确实不行。
“那岂不是？”
“嗯...”
方茹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正在注意她。
她站起身，走到林启与桌子之间的空隙位置，转了个人，然后像个乖宝宝一样地蹲了下去。
双手抓住自己的辫子，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林启。
“阿茹你正常点...”
“喔...”
方茹放开了长辫，自己把领口衣领往后拉，然后用眼神催促着林启。
“嗯...我来。”
林启万万没想到居然要二二三四再来一次。
林启把右手伸了进去。
解和结还真是不一样的。
解的时候只要操作得当甚至可以不碰到她。
但结的时候，等林启想到那两条“线头”的时候，已经把方茹碰到好几次了。
现在看不到方茹的脸，但是可以看到每碰一次，她的耳朵就要更红一分。
但到最后林启才发现了一个决定性的问题。
单手要怎么才能结上呢？
答案是：没办法。
只能用两只手来了。
“阿茹，我还得用上左手。”
“好...我不介意。”
方茹虽然害羞，但还是很相信林启。
林启用上了左手。
两手一齐用的结果就是，林启无法侧开身子了。
胸前部位必须和方茹的脸牢牢贴着才能用上力。
加上林启实在不是什么这方面的老手，眼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实在是有点笨手笨脚。
尝试了好多次，才把那个设计巧妙的扣结给扣上。
烈日下都不怎么出汗的林启现在居然出了一身细汗。
原因是方茹那被自己挤得喘不过气的呼吸声通过肌肉这种固体介质不断传导过来。
比空气介质要清晰太多了。
“阿茹..好了。”
将手拿出来的林启赶忙抹了一把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