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凡可不敢多看,他还记得以前因为自己眼睛多看,还被郑瑶教训过的。
他讪讪一笑:“姐,大晚上怎么过来了。”
郑瑶淡淡道:“我问问晚上什么情况,王老三有没有答应帮忙?”
张锡凡将今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周希雯穿着自己母亲生前的衣服去参加饭局,饶是郑瑶这种生性冷淡之人,也神色微微一动。
她之前看到那白裙的时候就有所猜测,现在确定了猜测,不由叹息一声。
“希雯已经做到她能做到最好的了,剩下就要看王家能不能看得上她爸了。”
郑瑶说着有些意兴阑珊:“若是周槐能够再往上一步,希雯也不用将亡母都搬出来了。情感只不过是敲门的筹码,王家最终看的,还是周槐的潜力如何。”
张锡凡皱着眉头:“以我老领导的潜力,还不算是佼佼者?”
郑瑶点了点头:“当然算,可是他们也要综合考虑。例如以周槐的性格,他们的投资能否换来回报。同时也要考虑,周槐现在面临的对手。如果对手太强,那么投资很有可能起不到作用。”
张锡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听起来就像是做生意一样,可是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哪怕是沾亲带故,指望别人完全无私的帮助你是不可能的。
就像张锡凡去求人的时候,固然两人是有着交情,不过交情只是一个渠道,也就是双方能够对话的一个平台。真正让人家帮不帮你,还是看你有没有什么与之交换的。
如果没有什么能交换的,那就要看你未来能不能付得起这个价格。这个就叫人情,一来一回有了信任的基础,那么就能够与之更加亲近。
说白了,这也是一种投资。
张锡凡又想到了自己老领导,的确自己老领导的性格在那里,当年王家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不报复就能说是谢天谢地。现在指望王家将自己的资源,倾斜给他分毫,都非常难。
另一方面,周槐的对手侯泉年也非常的强大。这个强大倒不是说他的能力如何,而是有着非常强悍的背景。
就算是周槐的父亲还在,他也只能说是跟侯泉年相仿,甚至还未必有侯泉年影响力更大。因为父子是血脉的传承,而这边是一种派系权力的传承,双方完全不对等。
周槐完全是逆风局,而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是逆风局。
张锡凡站在这个角度再看,只觉得周希雯的努力更加可怜:“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拦着呢,最后王家没有帮忙的话,希雯肯定很难受。”
郑瑶却叹了一口,这一声叹息是给张锡凡的:“你小子啊,悟性要是有希雯一半就好了。希雯能够去做这件事,就做好了这件事有可能完全不行的准备。
更何况,希雯明白在王家人当年能做得那么绝,就未必能够被亲情打动。她为什么还要去做,因为用亲情撬动这一笔投资是非常划算的,可以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哪怕有一线机会,也要去试试。”
郑瑶说着,又借用了那句俗语:“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心人。”
张锡凡记得自己在白彭镇的时候,跟郑瑶联系时,她就曾经说过这句话。他原本认为自己就算硬心肠的人,但是无论是和周槐比,还是与郑瑶去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再站在他们的角度,似乎就连王家的行为都能够理解了。冷酷到残忍的理智,凶狠到疯狂的进攻,坚韧到变态的心理防线,也是这些人能够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必备素质。
郑瑶跟张锡凡又聊了一会,虽然时不时被讽刺几句,张锡凡很珍惜跟郑瑶相处的机会。
聊到了半夜,张锡凡还有些意犹未尽。
郑瑶忽然微微一笑:“要不然咱俩躺着聊?”
张锡凡也不是雏儿,嘿嘿一笑:“那行,躺着趴着都行。”
“去你的。”郑瑶笑骂他一声,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离开之前在张锡凡腹肌上掏了一把:“给你看到现在了,我也不能吃亏。”
张锡凡被她这撩了一下,也没当一回事。
第二天,郑瑶带两人继续出去玩。周希雯仿佛已经完全放下了这件事,盘起来的头发也重新散了下来,依然洋溢着青春气息。
直到第二天晚上,张锡凡接到了安士齐的电话。
在电话里面,安士齐告诉他:“今天我等了一天,王信诚已经联系不上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给他家老爷子关了禁闭。”
经过郑瑶的洗礼,张锡凡似乎也理解了这些非正常的思维,他竟然没有感觉到意外,也没有感觉到愤怒。
张锡凡只是冷冰冰的说道:“安哥,这件事你跟我说就行了,王家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想希雯也不想再提起这一家人了。”
安士齐嗯了一声,不过随后想想又补充道:“这几天你跟着希雯,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虽然说王家应该没那么傻,对希雯进行威胁恐吓什么的,但是也要防止他们家那些神经病,特别是王家老四,听到这个名号就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