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那个瓷盆加了死人骨灰，特别晦气，谁沾上谁倒霉……”老头苦着一张泛红的脸，“我们都怕了它了，特地扔到村子外面，没想到被你们给捡去了……”
“难道不是故意扔到路口，好让人捡走吗？”陆非呵呵一笑。
“我们……”老头哑口无言，讪讪低下头去，“我们实在是害怕了……真不是故意放火，之前听你们说烧火能去邪气，一时着急才……”
“不对吧！”
陆非双眼眯起，感觉这老头还没有说实话。
想摆脱邪物无可厚非，但放火烧人怎么都说不过去。
有邪气的是瓷盆，又不是人。
就算要动手，等他们试过房子里那口小炉子之后，不是更好吗？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着急？
“袁仙师，你们白天打听到的消息，都是这老家伙嘴里说出来的？”陆非看向袁仙师。
“是！当时他们特别热情……”袁仙师不笨，马上反应过来，“这老东西说的都是假话？特么的，老家伙，你想害老子啊！”
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个专业的骗子，居然被这老头给骗了。
大柱整个人已经懵了，大脑根本转不过来。
“老东西，说清楚，这瓷盆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支支吾吾，眼神闪躲。
“老王八，我看你还是活够了！”虎子二话不说，拎起他们一家三口，往大火里面按，“虎爷送你们一家三口上路，整整齐齐。”
“爸，快说啊……”
老头的两个儿子慌了。
“那都是祖上做的孽，有啥不能说的，还把咱们害得不够惨吗？”
“这人骨瓷，是我们家祖上烧的！”
两个儿子这句话说完，众人皆惊。
老头更是闭上眼睛，一副绝望的神情。
“我说，我说。放了我两个儿子，我全告诉你们。”老头无力地道。
陆非摆手。
虎子和黑发，相继松开那两人。
“你们俩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老头对他们摇了摇枯瘦的老手。
“爸……”
两个儿子含着泪，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头就跑了。
“老板，真让他们走啊？”虎子道。
“他们不重要。”陆非不在乎摆摆手，看向老头，“可以说了吧？”
老头落寞地坐在地上，望着熊熊燃烧的老房子，哑着嗓子道：“人骨瓷是我家爷爷烧的，其实我们家才是这个村子手艺最差的人家。”
“他们家，是手艺最好的一家。”
“他们家总是嘲笑我爷爷，让爷爷赚不到钱，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我们家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艰难。”
“有天，村里来了个老乞丐。我爷爷心善，给了老乞丐一口饭吃，那老乞丐为了感谢我爷爷，就告诉我爷爷一个烧骨瓷的法子。”
“用人骨灰，烧出来的瓷器有灵性。”
“我爷爷就去万人坑，找了一些死人骨。可烧出来的骨瓷，总是差些什么。”
老头望着大火中的房子，眼神中涌出恨意。
“他们家又来了，笑我爷爷痴心妄想，永远也不烧不出好的瓷器。”
“我爷爷实在受不了了，和他们打了起来，不小心把他们推进窑炉。”
“当时窑里正烧着一批瓷器，火烧得很大，他们再也没有爬起来……火灭了，那批瓷器的品相却出奇的好。”
“原来，人骨瓷要用活人做引。”
“爷爷卖了那些骨瓷，赚了不少钱，但我们家还是没有发财……”
老头说到这，停了下来。
“一连几个人掉进窑炉，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虎子冷哼。
人是老头家害的，骨瓷是老头家烧的，他们为了摆脱人骨瓷的报应，将瓷器扔到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