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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边的康州军大营。
各种哀嚎声、哭喊声响彻军营。一眼望去,满是缠满纱布的伤兵和各种破损的军械。
今日一战,康州军再次损兵折将。
中军大营内,宇文逸正斜撑着额头查看舆图。
营帐外,宇文萧神低迷的快步走了进来。“父亲,我军今日损失惨重,就在快要攻陷城门之时,被不知哪里赶来的骑兵强袭,导致全军溃散而败,就连副将孙安国也阵亡了。
宇文逸放下手中舆图,淡然的随口问道:“损失了多少人马?”
“大…大约两三万。”宇文萧微微摇了摇头,双手死死握紧。
“那就是三万吧,无妨。”
见宇文逸这副随意的态度,宇文萧很是焦急。“父亲?如此下去,我军的军心会动摇啊。”
“来为父身边坐。”宇文逸拍了拍身旁的软榻,继续说道:“萧儿,你可知大周戍边司已经朝定平开拔了,还是韩忠亲自挂帅。”
闻言,宇文萧大吃一惊。“什么?那我军岂不是危矣?”
“呵呵呵!非也,非也。”宇文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神色极为严肃的说道:“为父等的就是韩忠。你可知为父明知会损兵折将,为何还要让这些弱卒前去送死?”
“难道不是为了消耗凉州营的体能和士气吗?”宇文萧面带疑惑,有些不解。
宇文逸微微摇头。“自然不是,为父就是要让他们全部折损在定平关下。若是不损兵折将,以韩忠的性格,他是不会来围歼我军的。”
宇文萧满脸不可置信,完全不理解其父的用意。“父亲,你怎么越说孩儿越不明白?”
宇文逸站起身来,抬手指向大帐内悬挂着的舆图。“韩忠率领戍边司赶来,看似我军危矣。但为父料其只会据关防守,待我康州军退兵,他便会退去。
肃州有着十五万镇东军,为父手上亦有十余万雄兵,韩忠对此必然有所顾忌。若不损兵折将,如何诱他西进?
待他赶到定平,见我军接连失利,溃不成军,他才会对我康州军进行绕后围歼。
为父已在康州调集了三万用于增援的步卒,只待肃州的镇东军一到,就可以对韩忠进行反包围,将大周戍边司全歼于此。”说完,宇文逸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战意。
宇文萧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谋划如此之深。“既然如此,父亲为何还在黄昏之际派先登营于重甲营去攻城?”
“魏冉和韩忠不是傻子,戏如果演得太假,他们就会看出破绽。钓鱼又岂能不舍得下饵?”
宇文萧认真的点了点头,对于这点,他能理解。“如此说来,父亲已经与秦王合计好了?”
“尚未合计。不过为父已经差人去给秦王送信,他应当不会错过这样的战机。”宇文逸微微摇头。
“父亲,可是陛下并不想对周朝大举用兵啊。”
“有些事情不做就没机会了!这样的战机稍纵即逝,为父要赌上一把。”言罢,宇文逸拔出兵器架上的佩刀,朝着身前的案台猛然劈下。
咔…吱一声,案台瞬间分为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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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五一快乐!)
……
回到营房,徐平双手抱着后脑斜躺在床榻之上,先前的定平关城下一战,历历在目。
在这样的年代下,无论哪国的子民,皆如蝼蚁。命不似命,人不似人。当权者的欲望,一念之下的决策,战争的荼毒,最终受难之人,皆是最为贫苦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