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女人伸手，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指点了点空气。
刘勤忙关上门，差点落一地鸡皮疙瘩。
心脏怦怦跳，难道霍律师真的要试试别的女人？如果他能因此忘掉余笙，或许日子会回归正轨吧，这段时间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都快变成冷面机器人了。
不过这样会不会对不起余小姐？
不会的，他们分手了，各自找对象都正常，没有谁对不起谁。
这样说服自己，刘勤对余笙的愧疚少了些。
霍霆聿进去的时候，女人已经脱掉外面的衣服，见他进来，她笑着走上前，搔首弄姿，“霍先生，我太热就把衣服脱掉了，你应该不生气吧？来，衣服给我，我帮你挂起来。”
她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但胜在年轻，哪怕脂粉涂的厚也不令人厌烦。
“多大？”霍霆聿没把衣服给她，淡淡问了一句。
“十九岁了。”女人捂着嘴巴以下的半张脸，娇羞的不行，好帅啊！
她做了这么久的这种工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这么好看这么有魅力的男人，比跟她一起工作的男模还帅！
要是能跟他睡，赚死了好吧！
比余笙小一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霍霆聿心情莫名烦躁，为什么还是会想起余笙？
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他霍霆聿离开余笙还活不起了吗？
想挂衣服，但看到衣架上挂着的那个女人的衣服，他转身，随手把羽绒服搭在沙发靠背上。
“霍先生，我叫孙秋雨，你叫我秋雨或者小雨都可以。”女人步伐轻快，像漂亮的招摇的鹦鹉，来到霍霆聿跟前转了一圈，最后站定在他面前。
手指朝着他的领口探去，“地暖好热，霍先生我帮你把外套脱了吧。”
霍霆聿抓住她的手，“你可以叫秋雨，不能叫小雨！”
余笙叫小鱼，可惜这个名字并不是给他的专属。
最先叫这个名字的人，是她的小竹马，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孙秋雨有些不解，但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霍霆聿，点点头，“好滴，那我以后就叫秋雨，霍先生，你攥的我手好疼。”
声音娇软，听者还没反应，说者骨头已经酥了！
孙秋雨倒进霍霆聿怀里，“霍先生，我今天是来伺候你的，要是手断了还怎么照顾你？”
肩膀蹭了蹭霍霆聿的胸口，一张桃唇微微昂起，往他的唇瓣方向贴去。
只是霍霆聿太高了，女人哪怕踮起脚尖也还是够不上，而且霍霆聿还没有半分主动靠近她的意思！
就在女人想站起来挽他脖子的时候，霍霆聿低头——
女人心头小鹿乱跳，大大的眼睛中倒映着他那张帅的罕见的脸，孙秋雨忙闭上眼睛。
意料中的吻没有落下来，反而被霍霆聿推到地上，“滚出去！”
孙秋雨完全凌乱，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还被她撩拨的意乱情迷吗，怎么下一秒就要让她滚了？
爬起来，继续往霍霆聿身上靠，“霍先生是不是我没伺候好你，要不我们去那边的沙发上……”
“我让你滚出去！”霍霆聿拽拽领口，两颗纽扣崩飞出去，空气涌进鼻腔，他稍微舒服了点。
他为什么没反应？
努力想吻下去，但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难道只有余笙吗，他是爱上余笙了吗……
这一认知让霍霆聿心情很不好，偏偏女人没有眼力见，扒拉开一侧衣服，露出光滑细腻的香肩膀，“霍先生，工作累的人难免脾气收不住，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霍霆聿垂眸，目光触及她的肩膀，眼中没有半分欲望。
甚至，就算眼前的女人脱光了，他都不会有反应！
“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霍霆聿大踏步上前，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停下，“也别再让我看到你这样勾引别的男人！”
想到她盯着这张跟余笙四分相似的脸勾引男人，他恨不得把她的脸皮撕下来。
“不是勾引男人，这就是我的工作……”女人泣不成声，“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霍先生居然想砸了我的饭碗。”
“饭碗？”霍霆聿蛮力开门，“牢饭吃不吃？”
女人惊惧，仓皇出去。
好可怕的男人。
刘勤就在外面候着，也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发生，撑着黑伞送女人出去，“今天见到的听到的，你照做就行，别跟任何人提起。”
内心暗暗腹诽：果然霍律师还是没忘掉余小姐。
刘勤还没走到电梯口，听到霍霆聿吼声：“刘勤，订机票，去H国！”
“好的！”
送走孙秋雨，刘勤订了最近的机票赶往H国，不用想他肯定想去找余小姐……
霍霆聿飞机起飞的时候，余笙飞机落地。
她回来了。
她追问掘墓一事，徐姐把当时收到的短信给她看。
短信中交代了她父母的墓地位置，还说只要徐姐掘墓，就给她一笔钱。
徐姐不知道江岑的伤会拖多久，也不知道日后会有多大的债务窟窿，就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了。
虽然证据链还不完整，但知道这事是孟诗干的，她总有一天能找齐证据！
她回国，一方面是快过年了，按照习俗得祭拜先人，另一方面也是想以自己当靶子逼孟诗出手，这次一定不会让孟诗全身而退。
机场外面，她随便拦了辆出租车：“去菜市场。”
买了食材，做了些父母爱吃的饭菜，又买了点纸钱。
到那边却发现陵墓已经被修葺好了，而且还有人在祭拜……
是霍父霍母还有霍婷歆。
几个佣人正在烧纸钱以及摆贡品。
余笙心头一下子空了，思念？感动？
什么情绪都没有，人情绪百感交集的时候反而会麻木。她迈步过去，单薄的羽绒服裹在身上，一路走来挂断了不少枯枝烂叶。
听到身后动静，霍婷歆回头就看到余笙，她激动的扑过来，“嫂嫂，嫂嫂你怎么来了！伯父伯母听麓山佣人说你没准备贡品，猜到你工作忙，便带着我来祭拜。刚刚还想着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呢！”
霍父霍母也转过身，霍母张开手臂，“乖乖，怎么哭了？”
余笙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难过，脸色苍白，唇瓣红的像能滴血。
两行泪从脸颊滑落到下巴。
她如同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
霍父也想上前安慰，但作为准公公，他上去安慰，不合适。
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霍霆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