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失去四年的记忆。”高权译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温润柔和,“我可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你不会忘记我。”
说着,他摘下围巾跟墨镜。
余笙瞪大眼睛,“是你?你不是很久之前就搬家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找我有事?”
“听说你结婚了,作为你唯一活在世上的家人,我当然得来祝福你。”高权译看了看旁边的鞋架,上面鞋子很多,有男款也有女款。
看来他得到的消息没错,霍霆聿找人假扮她的父母,骗她结婚!
“什么叫唯一活在世上的家人?”余笙后退一步,“你不要胡说。”
“我来这边不只是为了祝你新婚快乐,也是为了祭拜叔叔阿姨。”高权译淡淡说道,“家里有食材吗,我准备点祭拜的食物。”
“高权译!”余笙猛地推了他一把,“不要用这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诅咒我爸妈,他们活的好好的,你祭拜谁?明明小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这么毒舌?”
“你连叔叔阿姨去世的事都忘记了?”高权译有些震惊,瞳孔微微放大,但在对上余笙痛苦的眼神时,他声音更软了些,“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
余笙摇摇头,“译哥,你不要骗我,我爸妈肯定没死对吗?他们就在楼上休息!”
她想从高权译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样子,但没有。
他很镇定。
不像在撒谎。
“看来你真的忘了。”高权译冷笑,“霍霆聿为了娶你,还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百度搜一下叔叔阿姨的名字,我也可以带你去他们的墓地。”
余笙摇摇头,“不会的……”
“我不觉得你毫无察觉,你那么聪明,就算霍霆聿找人伪装叔叔阿姨,你一定也能发现不对劲。”高权译牵着她的胳膊,柔声安慰,“你只是不愿意相信,对吗?”
“不要说了!”余笙狠狠甩开他的手,捂着耳朵深呼吸几口气,“我不听,我不听!”
她爸妈一定还活着。
怎么会死!
怎么能死!
“笙笙,你要面对现实。”高权译轻叹一口气,他不想这样对余笙的,但又必须让她知道,否则怎么逼她跟霍霆聿离婚?
“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余笙拉开门冲了进去,顺便上了锁。
她宁愿自己活在楚门的世界,也不要面对所谓的现实……
高权译被隔绝在外,他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余笙在大厅转了几圈,随后冲上楼。
高权译听到楼上传来吵闹声,打砸声,认识余笙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情绪失控……
“全都滚,不要住在我家!”余笙嘶吼着,颤颤巍巍掏出手机搜索爸妈的名字。
搜出来很多新闻报道。
余笙越看越无力。
这些都是真的,爸妈已经死了……
假父假母被余笙赶下楼,他们鞋子都没穿就出了大厅,顺便给霍霆聿打电话,可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高权译抢走!
“你要干什么,你是谁啊?”假父垫着脚想夺回手机,高权译强制关机,冷笑,“霍霆聿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假扮笙笙的父母?为了这点钱欺骗她,你们还有心吗?”
假父假母不敢作声。
高权译把手机撂在地上,踩了上去。
看似没用力踩,但手机喀嚓作响,生生被踩碎。
“你们假扮她的父母参加她婚礼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知道霍霆聿是骗她结婚的吗?”高权译指着大门的方向,“滚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假父假母互相搀扶着离开,头都不敢回。
离开余家别墅,他们立马借了路人的手机给霍霆聿打电话。
打不通。
此时,霍霆聿正在飞往外地庭审的飞机上。
余笙哭了好一会儿,高权译静静的站在下面等她心情平复,直到听不到她哭,才提步上楼。
余笙坐在地上,手机落在她腿边,屏幕上赫然是她为父母下葬时候的照片。
两眼无神,只有泪痕清晰的挂在脸颊。
她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高权译心里很不是滋味,倒了杯水递过去,“笙笙先喝点水吧,我也没想到霍霆聿为了跟你结婚居然找人假扮叔叔阿姨……一会儿我陪你去祭拜他们?”
“他为什么要骗我?”余笙抬眸,声音沙哑,“他说过不会撒谎的。而且我不是跟他订婚了吗,他有什么理由骗我呢?”
高权译蹲在她跟前,沉默好一会儿,开口解释:“你跟他订婚是事实,不过他害死你们第一个孩子后,你就不想跟他结婚了,你很早之前就想退婚。”
余笙:“可是我能相信你吗?”
她好像找回记忆。
她不想再被人骗了。
“你应该被霍霆聿骗怕了,不过没关系,你尽管查证,我说的都是真的。”高权译扶着余笙站起来,“你现在……怎么想的?”
“我之前有过一个孩子?”余笙喃喃道,“孟诗也这么说过。”
她当时完全不相信孟诗的话,现在看来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如果霍霆聿害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那为什么又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渣男回头,还是另有苦衷?
余笙头很痛。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高权译扶着她的胳膊,“我可以抱你吗?”
“我自己走。”余笙咬着牙齿,“我怎么才能找回记忆,我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的了……”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找人帮你治疗,总能找回记忆的。”高权译很认真。
余笙定定的看着他,如果找回记忆,就再也没人能欺骗她了。
如果高权译是在骗她,也一定不会想让她恢复记忆。
所以,可以信他一次。
“那我先谢谢你。”余笙轻轻叹了口气。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高权译没有违背余笙的意思,没有抱她,一直扶着她下楼。
没有带余笙去B市医院,而是去了外地。
“这边是霍家的地盘,这里的不少医院也都有霍就爱投资,若是在这里治疗,可能会被换药。”高权译解释道。
余笙没有回应,默默的摸了摸肚子。
“是饿了吗,我先带你找点吃的?”高权译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