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琛私下和黄队交换过信息，苏家和陆家的事黄队除了没有证据，基本上也能猜出和苏宁安有关系。
“陆太太，如果你的想法没有猜错，那么她会杀掉跟卫东有关系的所有人。”
黄队一个个数了出来：“傅西辞，还有你。”
我想苏宁安最想要杀的人应该是我，从她在陆家开始，我就是她最大的阻碍。
但我出行有私人专车和保镖，她根本就没办法接近，反倒是现在一无所有的姜栀成了她很好的下手对象。
原本我想要利用奶奶引出苏宁安，看样子现在不用了。
按照常理来说，她们的组织被打掉了，现在高层出面在查这个案子，巴不得对方再暴露一些马脚，好让案子进一步真相大白。
詹家兄弟如果真的如我猜想，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
不做就不会错，更不会露出马脚。
苏宁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很显然是她们内部的分歧。
她对卫东用情至深，加上失去孩子的双重打击，让她内心煎熬。
这样狠毒的人，内心才更加偏执。
她铤而走险杀了姜栀，那就给了我们机会。
“黄队，我自己会小心的，不过你们也可以从傅家下手，陆家和苏家都有保镖严防死守，唯独傅家是一个缺口，她和傅西辞在一起过，很清楚傅西辞习性，想要杀他轻而易举。”
傅西辞这种酒囊饭袋，几杯酒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姓名，又经常在夜店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比鸡都还好杀。
我和黄队交换了一下意见，出来的时候傅西辞也刚好做完笔录。
他让姜栀陪人睡的事只是姜栀嘴上说出来的，没有证据，暂时也没办法拘留他。
我们打了个照面，黄队提醒道：“傅先生，目前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有可能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你出行小心一些，如果你有新的线索，随时欢迎你提供给我们。”
傅西辞脸色十分难看，带着不耐烦敷衍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是欠了我一大笔钱，就这么死了，真是晦气。”
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脸色秒变好。
“湾湾，这么巧，你也在这呢。”
“不巧，我也是来做笔录的，姜栀昨晚找过我。”
我们一道离开警局，傅西辞对姜栀的死没有一点伤心。
这样绝情的男人，我真为姜湾湾不值得。
哪怕他知道姜湾湾已经死了，恐怕都不会流一滴眼泪。
难为姜湾湾到死还想着他。
为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墙头草。
姜栀一死他立马又开始讨好我，“湾湾，其实我一直都想要给你道歉，之前伤害了你对不起。”
“没这个必要，我不会原谅你的。”
“湾湾，我心里只有你，是姜栀勾引我，还拿姜叔叔来威胁我，那时候你在姜家不得宠，所以我也没办法，我……”
“打住，那是你的事，你犯不着跟我解释，我没兴趣听。”
我脚步飞快，不想和他有一点的牵扯。
“湾湾，我们好好聊聊……”他一时着急，伸手想要抓住我。
一道寒声响起：“你碰她一个试试。”
陆衍琛坐在轮椅上，目光冰冷盯着他，属于上位者威严铺天盖地而来。
傅西辞之前在他手上吃了几次亏，陆衍琛一个眼神过来，都吓得他赶紧收回手放在胸前，“我没碰到啊，一厘米都没碰到！”
怪不得傅家宁愿重用他姐姐也不肯用他是有原因的，贪生怕死，毫无担当。
我推着陆衍琛上车，傅西辞脸皮厚凑了上来。
“陆总，你和姜氏合作的那个项目，你看能不能带我分一杯羹啊？我心不大给你们提供材料就行。”
陆衍琛淡淡扫了他一眼，“可以，看看我们公司的招标文件。”
说完车门关上，将傅西辞隔在门外。
“黄队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姜栀的死跟我们有没有关系，是苏宁安干的，姜栀找我们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我们离开后姜栀就出事了。”
这个答案陆衍琛丝毫不意外，看来他也早就猜到了。
修长的手指点着扶手，深沉的眼睛盯着在路边因为生气，踢飞了一颗石子的傅西辞身上。
“是为了卫东吧。”
“嗯，她会冒着风险去祭拜卫东，自然也想要给卫东报仇，她动不了我，下一个目标就是傅西辞了。”
“菀菀，你说的不错，苏宁安也不傻，她做得这么明显，就算她要给卫东报仇，也不会傻到自投罗网，而且我倒是觉得……”
我看向陆衍琛，“你觉得她在声东击西？用姜栀吸引我们的视线，引导我们围绕着傅西辞做动作。”
“没错，白岚将我们集中到医院，他们顺利救走苏宁安，这一次她是想要故技重施，即便她想要杀了傅西辞，但下一个目标绝对不是他，他才是苏宁安抛出来引导我们的诱饵。”
“所以她的目标不仅仅是傅西辞，而是我们所有人。”
苏宁安这个高智商女人除了为情所困时的困顿，现在卫东的死更加彻底激发了她的狠毒。
“不过她迟早都得对傅西辞下手，我会让人盯着他，看看她会不会暗中接触他。”
“好，你也小心一点，苏宁安那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衍琛看着我，“菀菀，我倒不怕她来，反倒是你，她不会放过你。”
如今我已经接受了姜擎的公司，每天十分忙碌，我不可能永远龟缩在壳子里，让她牵着鼻子走。
“阿衍，白家的人有异动吗？”
“没有，他们一家倒是一直在国内，很少来雪城，而且苏宁安如果真的是白家的私生女，为什么白家人不来报仇，她一个私生女对苏家这么大的仇？”
“要么是白家伪装得比较好，要么就是这件事还有内幕！”
“抛开白家不谈，詹家疑点很多，盯死他们总没有错。”
“这段时间詹家兄弟做事很规律，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没事就去他的展厅折腾雕刻，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苏宁安和他们接触过的痕迹。”
“苏宁安应该和他们划分界限了，她要一个人复仇。”
说话间的功夫，我已经到了公司楼下。
正好第一个项目就是和陆氏合作，陆衍琛便跟着到了我的办公室。
顺便让沈祭过来检查，有没有可能对我造成危险的存在。
杨助理是我爸的贴身助理，跟了他半辈子，特地留下来协助我。
“小姜总，企划书你看看，对了，这是有人寄给你的快递。”
是文件袋，应该是文件之类的。
“好，你给我拆吧。”
当他拿出来的一瞬间，脸色大变。
“小姜总，你看看。”
那是几张照片，姜栀临死前被折磨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