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齐大人的话,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邢江笃定道。
“好,如果让我听说还有别的法子能治好我儿的腿,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齐彦松可不管那么多,无能也是一种错。
邢江想了想道:“大人,如果有人信口开河,空口无凭,嘴皮子一碰就说有法子让齐公子的腿复原,还请大人不要随便相信。是不是真的能治好,还得眼见为实,能真的将人治好了的才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卑职先前在陆家遇到一个睿王府的门客,试图用断肢续接的方法让断肢恢复原样,但我们太医院的都知道,这是不可行的,非但不能使得断肢恢复,还极有可能腐烂感染影响躯体,导致躯体高热,危及性命!”
“这些江湖术士惯是会骗人的,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但实际做的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如果轻信了他们的话,很容易酿成大祸。”
邢江这么说就是为了防止后面齐彦松听说一些传闻就误以为真,到时候拿那些江湖庸医信口开河说的话来问责他们这些杏林世家出生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的太医。
“这些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教本官。”齐彦松不想听这些废话。
他只要他儿子尽可能地恢复,谁能医他儿子他让谁名利双收坐享荣华。
他坐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为齐家挣下如此家业,若是没了后人继承,岂非白忙活一场?
齐彦松接着道:“你们先退下吧,这些日子还要劳烦你们继续照顾好我儿,只要你们尽心尽力照顾,本官必当重谢。”
“谢大人。”邢江带着同僚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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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魏若除了每日去陆府给徐丰元治病,其余时候都在忙她的生意和产业。
棉花地的事情她让石大友跑了三趟,秀梅跑了一趟。
在秀梅去过之后,魏若定了下来,买了河间府咸东村西边的所有土地。
平坦的土地,虽然是下等田,种植水稻小麦都不太行,但因为土地平坦,没有遮挡物,光照时间有保证,土层深厚利于扎根,种棉花倒是挺适合的。
当然种植前翻土施肥的工作依旧少不了,不能因为种的是棉花就省这个力气。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魏若就赶紧安排下去,让人将土地的翻新施肥工作完成后就进行了播种。
五六月份这个时间对于普通棉花来说,播种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一般四月份的时候就要种植了,但考虑到今年的天气偏凉,而棉花是喜光喜温的植物,魏若觉得六月份种植反而避开了前阵子的乍暖还寒时候,避免出现新苗受冻的情况。
按照空间棉花种的优良特性,魏若还是有信心在这个时间种植好的。
另外还在忙京城四宝斋分店和卤味铺子的开张事宜。
铺子都选好了,装修也差不多了,供货的话可以让水运的大邱哥和布匹以及胭脂水粉的原料一起运过来。
现在魏若需要再挑选几个可靠且精明的帮着看铺子。
石头村来的村民们大多是朴实肯干的,帮着干活没有问题,但让他们当铺子里的掌柜的还是不行。
石大友的话她已经有别的安排了。
还有就是布料了,这几天老陶从陆路帮她从湖州府运了一批新织好的料子过来,一部分她照旧拿去彩云间卖给孙三娘,剩下一批暂时先留在仓库里。
卖给孙三娘的这一批料子魏若没涨价,孙三娘很意外,她还以为魏若会坐地起价,没想到魏若第一次跟她谈价格的时候态度强硬,但后续也不随意加价,这让孙三娘不由地高看了魏若几分,还说要交魏若这个朋友。
魏若之前答应要卖给几位贵妇人的紫色料子也到货了,料子有二十匹之多,但魏若只打算卖出去十匹。
紫色之所以值钱受欢迎,就是因为数量稀少,她要是卖得多了,这东西也就不值钱了。
魏若给彩云间售卖的料子都是棉布,而紫色的丝绸制品,魏若都捏在自己手里,也是为了保证这种料子的价格。
等紫色卖得差不多了,魏若就要开始卖其他颜色了。
这几日南方有个好消息传来,那就是她的新稻种已经在整个江浙地区推广播种了,如今田地里头长得绿油油的秧苗都是她的稻种。
一来是稻种的产量被各地官府看到了,二来袁正勤推广做得好,不惜自己贴补让百姓们都能种上,其他府看到了也有样学样。
而魏若的那些土地,依旧按照去年的种植方案进行种植,只有之前种植芋头的地今年改种了水稻,去年种水稻的一部分水田今年改种了芋头。
这是魏若之前就计划好的,为的是用交替种植的方法,改善土壤的肥力,减少人为施肥的压力。
至于新收上来的冬小麦,除了要交的税,以及给长工们的奖励,魏若一概不让出售,大部分都收进了仓库里,还有一部分分几个批次走水路往京城运,为后面可能到来的饥荒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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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十。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修养,徐丰元的手臂已经活动了,虽然不能像出事前那样灵活自如,但至少手臂能够使用了。
魏若告诉徐丰元,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手臂,只要后期恢复得好,他的手臂是可以完全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的,当然依旧不推荐做重体力活,让手臂承受过多的重量。
徐丰元非常高兴,只要能提笔写字,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奢求还能像从前那样舞刀弄剑。
徐丰元躺在床上,凝视着坐在床头的魏若,满眼的感激之情。
“许大夫,真的太谢谢你了,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魏若开玩笑道:“徐公子,我年纪比你还小一些,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孩子来。”
徐丰元笑了,而后道:“有你这样的神医在王府真是太好了,睿王爷有救了。”
“你很关心睿王爷?”魏若问。
“其实原先我心里对他还是有些埋怨的。”徐丰元道。
“你埋怨他?”魏若有些疑惑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