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吃过早饭,小林臻没让他们送,自己背上书包去坐公交了。
小区门口就有站台,能直达学校,安全又方便。
儿子走后,姜海吟吃饭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她咬着筷子尖儿,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笑看向对面的男人:“阿言,我和几个朋友打算合开一家律所,还有之前,姨母说要把B区分公司交给我打理,当时我拒绝了,现在想想,其实也不难,大方向有几位高管把握,我只要处理一下法务之类的事情就行,当然,财经和管理方面,我也会尽全力去学习和深造的……”
她洋洋洒洒说了许多,男人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你想做什么?”
“关于你昨天说的话,我考虑了一晚上,觉得你说得也没错,不足够优秀,哪里配得上现在的你。”
姜海吟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搁到下巴底下,眨巴着那双漂亮的圆眸,这副祈求地表情,格外惹人怜惜。
“我虽然没有强大的家世,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往上爬,也能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予你帮助,所以,能不能……等等我?”
吱——
由于快速起身,椅子腿摩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邹言转过身,挺拔的脊背看上去像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山。
还是险峻不可攀爬的那种。
蓦地,他嗤笑一声,宽阔的肩膀随之微微抖动了下:“姜海吟,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努力在家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说是为了我。”
咔嗒。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方。
姜海吟坐在餐桌旁,双手紧握成拳。
说谎!
全都是骗她的!
别说他那么高傲又自信,根本不是那种会靠联姻来站稳脚跟的人。
单从事实上来分析,他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她烦躁的抓了两把长发,气恼地捂住脸。
所以说,这次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心里面清楚是一回事,但当她真正目睹时,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巧不巧,这天她约了小筱她们,打算先聊一聊。
也算是为了日后合作的计划,做一个最初步的准备。
餐厅是她订的,半开放式包厢,据说这家很火很难订。
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她一边感慨着自己运气还挺不错,一边给四人小群里发了个定位。
果然,立刻收到其他几人的大呼小叫。
【哇,姜姐好厉害,这家我排了两个月,都没吃上呢!】
【这次小筱没夸张,我老公上次请客户也订的这家,千方百计的托了关系,最后还要等半个月】
【小姜要破费了,我觉得还是AA制吧】
【同意】
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得姜海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忙回复道:【真不用,菜我都已经点好了,你们只需要人到就行】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马上就来。
小筱:【呜呜,我还在律协开会,估计要到十二点呢】
她笑着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先喝点茶,等你到了再上菜,你不要着急,路上慢一点】
小筱:【姜姐你人太好啦!猛亲.gif】
姜海吟笑着收起手机,叫来服务员,要了壶热果茶。
茶具和酒精灯送过来的时候,刚好来了新客,服务员转身热情地招呼句欢迎光临,姜海吟顺着瞥了眼,结果看见一张熟悉地侧颜,以及与他并肩一起走的年轻女人。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自顾自地交谈着。
听不到说话的内容,但男人唇角勾起的弧度,有点刺眼。
“女士,您请慢用,当心烫。”服务员鞠了一躬,小步退了出去。
此刻的姜海吟哪里还有喝果茶的兴致,她在当做没看见和上前试探个究竟之间选择了一下,果断选择了后者。
没什么好忍的,该出击的时候必须出击。
反正早已经头破血流,也不差这一次。
她嚯地站起身,倒没用花什么心思,隔了两个包间就找到了。
当照片上的画面摆在眼前时,姜海吟只觉得脑子里的理智都快要被烧没了。
她脾气是好,但不代表没脾气。
之前白芊的事,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只能关起门来,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闷醋。
这回又来?
同样的招式,用两次,真当她姜海吟是没有爪子的猫,好欺负的!
说不清楚为什么,如今的她就非常有底气。
即使那个男人依旧没有表达过爱意,没有许诺过婚姻。
可她就是觉得,倘若说这世上,有一个能让邹言处处容忍的人。
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
“阿言。”
不高不低地一声,座位上的两个人前后抬头看了过来。
姜海吟先是微微一笑:“你好啊殷小姐,又见面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想让阿言陪我回去一趟,你这顿饭我请了,当做赔罪。”
“你请我?”
殷瑜婷往后一靠,跷起穿着丝袜的美腿,冷哼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
说话间,连个正眼都没给,讥讽意味明显。
“璟言。”她看向身边的男人,“我给你面子,你自己处理吧,不过,如果处理得不够好看,回头风声传到殷家去,家里的长辈们以为我受了委屈,这事可不好收场哦。”
“回去。”邹言掀起薄薄地眼皮,语气很淡。
姜海吟半点也没在意男人的冷脸,大步走了过去,伸出手:“让我走可以,一起。”
莹白的手伸到面前,十根指头的指尖上还残存着没有完全消退的疤痕。
喉结滚了滚,邹言忽然觉得继续待下去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殷瑜婷察觉到气氛的异样,索性不装了,脸一沉,愠怒道:“我说过,别招摇到我眼前来,我或许还能忍,二少,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说着,她冲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高壮的男人立刻大步走了过来,抬起手,去抓姜海吟的肩膀。
“嗷!”
发出尖叫的,却不是女声。
两个保镖的手腕被拧得朝后,人也随即软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