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
“老邹!邹言?有人在家吗?小姜?干儿子!快来给干爹开门!”
吼了十几分钟,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苟子鑫靠着门板喘了会儿,决定直接去邹氏堵人。
谁知道费了半天劲儿,连楼都没能上得去。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是见不到邹总的。”
“我是他朋友,几十年的老交情,这是我律师证,我不是坏人!”
苟律眨着桃花眼,俊俏的脸庞,委屈巴巴地眼神,令前台小姐姐一度动摇,但想到公司的规定,还是硬起心肠。
“实在抱歉,要不您给邹总打个电话,或者发条消息?我这边接到通知后,一定第一时间请您上去。”
苟律:“……”
要是能联系上,他还跑这儿来费劲儿?
最终,美男计也没能派上用场。
苟子鑫垂头丧气地出了大厦,靠着他那辆骚包的保时捷,弹出根烟来,放进嘴里叼着。
啪地点燃,深深地吸了口,脑子里开始运转起来,什么人,什么途径,能让自己快速见到邹言。
转了一圈发现后,没有办法。
毕竟,苟家的生意和邹氏没有什么交集,以两家的差距,也根本说不上话。
要放在古代,他顶多算个小世子,而如今的邹言,基本上等于东宫里面的那位。
他不主动出来,大部分人都进不去。
“能跟太子说上话的,怎么着,也得是个皇子……皇子……”
正琢磨着,一辆车驶入视线范围内。
款式普通、保守,大概二三十万。
驾驶座匆匆下来一个男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着副黑边框眼镜,一看就是那种体制内或者工程部的,老实本分,居家度日之首选。
男人笑着拉开后车门,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出。
米色大衣,过膝连衣裙,长发扎着低马尾,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整个一贤妻良母状,是苟少平时瞥都不会瞥一眼的类型。
可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却睁到了最大,差点瞪凸出来。
烟不抽了,就这么夹在指间燃着。
他烦躁地收回视线,打算当做没看到,可下一秒又忍不住继续偷瞄。
直到望见那男人试探着抬手揽住女人的腰,而女人完全没拒绝,两人偎依着,谈笑风生地往商场里走……
苟少终于忍无可忍了。
摁灭烟头,风风火火地冲过去,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往自己身边一拖。
“你、你想干什么!”眼镜男大声吼道,当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时候,声音立刻低了下去,“你、你放开我女朋友……”
“呵。”苟子鑫嗤笑一声,“女朋友?你们谈多久了?”
“一天……”
“关你什么事?”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看着那男人畏畏缩缩的样子,苟少眯起眼,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没去看身边童冉是个什么表情,更加用力地攥住对方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充满痞气的弧度。
“她不适合你,分手吧。”
说完,拉着人直接走开了。
不顾对方挣扎,半强迫地塞进副驾座,并扣上安全带。
苟律发誓,自己是头一次对女性做出如此不理智、不体面的举动。
呯地一声,关上车门,隔开所有好奇地、探究地视线,他靠向椅背,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就是你一定要跟我断掉关系,最终找的男朋友?你……你居然喜欢这种类型?!”
童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
他难以置信,相当委屈。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这种没钱没颜值没气质的家伙?甚至连一点身为男人的担当和勇气都没有!
“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童冉摩挲着红了一圈的手腕,淡淡道。
苟少气结:“他是比我长得好看,比我有钱,还是比我有前途,还是那方面……比、比我强!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个理由!”
说到最后一个猜测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但努力维持着,不显露出来。
苟子鑫知道,其实他没资格要求对方只跟过自己一个人。
他以前,也从来没在意过这个。
可童冉不一样。
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
只要一想到也有一个人像自己那样,见识过对方最奔放、最娇媚的一面,他就忍不住……想砍人。
“要理由啊?行。”童冉耸耸肩,“其实你也猜到了,他比你强。”
“……”
“……?!”
“不可能!”苟少低吼一声,气到头顶冒烟,不管不顾道,“你别想蒙我,反正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别想再跑得不见人影,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直到你说实话为止!”
话音落,一脚油门,飞驰出去。
童冉抓紧安全带,稳住身体,暗叹了口气。
她似毫不在意地随口问道:“我记得当初我说结束时,你也同意了,今天突然又说这么多,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后悔了。”
她心口一跳,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后悔了,你走之后,任何人都入不了我的眼,还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放松,最契合……小冉,反正你还年轻,应该暂时也不打算结婚,要不咱们再签一份合约吧?这次你可以要求多一点,钱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我能拿得出的,都可以!”
起初还有点别扭,越说越来劲,说到最后,苟子鑫一整个人兴奋了起来,像是终于解决了困扰多日的难题。
对啊,既然舍不得,既然觉得分开后哪哪儿都不得劲,那就想尽办法,继续在一起嘛。
原则算什么,能当饭吃吗?
他可真笨!
男人在那边兴高采烈地,童冉却是一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她没吱声,托起腮,望向窗外。
偏偏某人还催着问:“怎么样?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觉得你没理由拒绝,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大不了我以后……每次和你约的时候,也打扮成那样!”
苟少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地委曲求全了,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