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吟忽然想起件事,微微倾身靠过去,小声道:“按表哥的要求,办婚礼要花不少钱的,你之前的都在我那里,明天……”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给你了,就是你的,等以后,我还会赚到更多,也都给你。”他抬头摸了摸女人的长发,忽然道,“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吧。”
“嗯?哪里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是周日。
姜海吟以为是去玩,提出接上小臻一起,却再次被拒绝了。
“不用管他,他能照顾好自己。”
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养大的。”
邹言没有回答,不动声色地开着车。
路过一片别墅区时,成簇成簇的鲜花映入眼帘。
有红的,有粉的,还有白的……
五颜六色,漂亮极了。
衬着夏季的蓝天和白云,仿佛童话里的场景。
沉甸甸的花苞压满枝头,甚至伸到了围栏外面,冲着人行道上的路人们无声地招手。
姜海吟也忍不住降下车窗,欣赏起来。
“喜欢吗?”
“喜欢啊,谁能拒绝这样的美景呢,这个小区可真漂亮,看上去管理也很好,干干净净的……不过肯定挺贵的,新建的吗,我之前没注意过哎……”
“嗯。”
男人的回应有些淡漠,但她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邹言的性格放在那里,大部分时候仍然不会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她早已习惯,并不苛求。
车到路口时,刚准备把车窗升上去,车头一拐,居然朝着小区正门驶去。
穿过门口的艺术喷泉,休闲车熟门熟路的来到一栋小洋房前。
雕花工艺的铁门大开着,连门铃都已经安装好了。
从下车,到走进院子,姜海吟的表情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
这时,屋门开了,一道熟悉的小身影走下台阶。
小男孩穿着短袖衬衫、西装短裤配背带夹,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他献上一直抱在怀里的花束,笑着唤道:“妈妈,欢迎来到我们的新家。”
“谢谢宝贝,谢谢……”她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接过花束嗅了嗅,又眼含热泪的看向一直站在身后的男人。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买下这里的房子,还装修好了……”
邹言走了过来,揽住她的腰,抬手帮忙擦了擦眼角,“先进去,然后慢慢说。”
小洋房是两层带阁楼的格局,还有一个地下室,外加双车库。
欧式田园风格,明亮又不失温馨。
书房只有一间,但很大,朝着南,有两张办公桌,以及一整面墙的书柜。
270°小阳台上,摆放着精致的桌椅、茶具,以及一套懒人沙发,可供双人坐的那种。
小阳台处于花园最美的地段,坐在那里,相当于置身花房中。
完全能够想象,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季节,两个人偎依在一起看风景,都是件极其幸福且美好的事情。
“以我们两个的职业,我觉得,就算是休息日,待在书房的几率也会更大一些,所以,索性把重心放在了这里,当然,卧室也还不错。”
邹言带着她往楼上走去。
确实,卧室基本上占整层楼的一半面积了。
尤其那床,简直是超size,怎么滚都不会摔下去。
还有洗手间的台面,也做了加宽加大。
至于浴室,不仅有花洒,又另外放置了一只宽敞的双人浴缸。
所有的窗台上,甚至都铺上了垫子……
简直是狼子兽心,昭然若揭。
姜海吟顿时觉得腿有些软,但她不敢往那大床上坐,于是借口去其他地方看看,扶着墙出了门。
在她身后,邹言勾起唇角,眸底流转过一抹晦涩。
躲是别想躲了。
来日方长。
小阁楼也很漂亮,有个圆圆的小窗户,能透过它,望到很远的地方。
“这里距离我们的律师还算近,开车十几分钟就能到,离学校也不远,出了门就有公交站台,往后小臻能自己上学和回家……”
坐公交车这点,姜海吟倒没什么意见,只是……
“小臻的房间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一楼,他自己选的。”
“……”
她转过身,单手勾住男人的脖颈,似笑非笑:“你说老实话,真是儿子自己选的吗?”
邹言眸色深深:“说实话,他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决定买下这里,在他成年搬出去住之前,会有至少一半以上的时间,被我送往苟家或者陈家,你也知道的,他在家里,实在太打扰我们——”
薄唇被白嫩的手紧紧捂住,姜海吟睁着圆眸瞪他:“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事儿,你以前不这样!”
大手扒拉下小手,包在掌心摩挲,邹言淡笑道:“不怪我,因为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满脑子都是你。”
“……”
望着逐渐靠近的俊颜,她不是很抗拒的制止道:“小臻还在……”
“放心,隔音很好,另外我们约法三章过,他不会随意上楼……”
“……儿子要被你给带坏了。”
“他啊,呵。”
一楼朝南的大房间里,邹林臻席地而坐。
他的膝头摊开着一本书,是刚从学校图书馆借的。
这里的环境,比起之前的公寓,更加明亮和静谧。
房间也大了好几倍,可以放得下更多感兴趣的书籍。
他兴致勃勃的翻阅着,忽然,一张小纸片滑落。
纸片薄薄的,不知道是从哪个草稿本上撕下来的。
上面画了一只小动物,很稚嫩的画功,但还算活灵活现,能勉强看出,是只猫。
旁边,同样稚嫩的文字写着:你喜欢猫猫吗?
还不忘署名:唐忻问你的。
几乎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邹林臻随手放到一旁,继续看起书来。
空调扇叶摆动,吹来一阵凉风,卷起地上的小纸片。
起起落落,很快,就飘到床底下,消失不见了。
后来,姜海吟好奇地发问,这么贵的小洋房,哪有钱买的,莫非是早就偷偷藏起了一部分。
彼时邹言正搂着她,专注于加深那几个已经变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