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避劫,则是抵抗天机牵引,避免相互厮杀的结局,但结劫数会累积,每一次避劫,劫数都会不断的累积,直到最后再也无法躲避。”
“所以,避劫者通常成就有限,能成长到极限的万不足一。”
“而渡劫者,成长到极限的概率要大很多。”
“劫数的到来,必定由近及远,近者为接触过的修士、或者影响过的事件引出的修士。”
“劫数的强度,和修炼者对世界的影响大小相关。”
“根基越深厚,意味着力量凝聚的越多,也就意味着世界的影响越大,劫数同样也就越大。”
……
李青看完了所有的内容,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玉板通过这数百个案例,居然解析出了劫数的本质。
那一个个因果、天机、命运的字眼,看得他头皮发麻,眼皮直跳。
“怪不得我那么倒霉。”
“原来根子都在这里。”
“首先我是穿越而来,龙王说我是无命之人。”
“意味着我是没有命运的,没有命运,又在世间行走,本能就会影响到所有和我接触的存在。”
“我等于间接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其次,我修炼的没有代价的功法,而且还融汇百家于一体,根基雄厚的超越想象,力量的凝聚同样如此。”
“所以我身上的劫气才会如此恐怖。”
“如果按照玉板上本质分析上的描述。”
“劫数一定是由近及远而来,如果有恩怨就会成为第一个被吸引的。”
“那么周家,应当就是我这劫数的起点。”
“而我现在,劫气达到了一丈范围,在所有的案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就意味着我的劫数将会大到无法想象,靠我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可能度过。”
“而且因果、天机的清理,一定会涉及所有和我相关的人,我接触的人包括龙王和龙道城的夫子,这两人无比强大,绝对是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存在。”
“如果能影响到他们,那这场劫数会有多大?”
“结合现在的时间点,那么可以做出一个粗略的判断?”
“我无命,天然就是黑洞,完全不在命运、因果、天机之中,却扰乱一切,所有我在的地方就是混乱之源。”
“那么,从周家开始引起,最终波及整个龙道城,极可能和北蛮魔道相关,甚至会影响到夫子和龙王。”
倒吸了一口凉气,“毁灭龙道城,也许会提前爆发。”
“城外出现的血甲人和他培养的怪异,也许就是为了毁灭龙道城而做准备。”
“按照我现在的情况,就算我远离了龙道城,但劫数还会累积,直到将我彻底毁灭为止。”
“所以我没得选择,只能强行渡劫,消磨掉这一次涉及到的所有劫数。”
“才能为下一次劫数夺取更多的生机。”
深深吸了口气,“凭我自己是绝对推算不出来破劫之法的。”
“我能依靠的只有玉板。”
李青感受到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切的真相,他默默醒来坐到了书桌旁。
拿出自己的《渡劫信息分析记录簿》,他是默默将自己所有的猜想书写了下来。
当他写完后,玉板对于记录薄的内容进行了一些优化,但是改变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细节。
“本次劫数将会牵连到整个龙道城的所有众生,包括青石县、玉城、三川城都将在劫数后被随着命运被抹去。”
“无命之人无法用寻常修士吸引方式抹去,世界会毁灭所有无命之人影响的生命,从而重塑命运、天机、因果网络。”
看着玉板上调整的信息,李青脸色一片铁青。
“这是要将我所有的痕迹全部抹去。”
李青终于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大的敌人是谁。
是整个世界的命运、天机、因果,会有绵绵不绝的劫数,来到他的身边,将他彻底消灭。
深深吸了口气,李青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首先,我必须主动渡劫,其次,既然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这么多的人和城市。”
“所有人都在劫中,那么他们也是我手中的力量。”
“命运要抹除的不仅是我,而是和我有关的一切。”
“它要抹除的这一切都可以变成我的力量。”
“狭路相逢勇者胜,与天道斗,地道斗,与人斗,躲是躲不过去的。”
“但我可以苟,埋下一张惊天大网,掀翻所有的命运准备。”
“劫数由近及远,那么先从周家开始,他们极可能和魔道北蛮有一定的联系,说不定就是内应。”
眼神闪烁着种种可能,李青开始仔细设计着自己的计划。
“那么一步步开始吧,”李青的嘴角浮现着一丝冷笑。
就在稷下学宫一间普通的教习房间中,一场关乎整个龙道城命运的计划,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完成
……
龙道城太河画舫,此时的周兴龙正约上了几个好友,正在一条画舫上。
这画舫的主人正是太河八艳之一的秦清音。
此女精通琴律,是大师级人物。
画坊中都是龙道城的公子名流,他们围成一桌,正在倾听着一曲琴音。
一会儿如高山流水,一会儿又如大江长河,犹如飞流直下三千尺,众人的心中仿佛也画出了一片山川河流的美景。
琴音结束,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音律中。
这画坊客厅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公子名流们,另外一半则是用纱帘隔开的。
一道曼妙的身影穿着一身素白的纱衣,双手轻轻放在琴弦上。
这人脸上围着纱巾,眉宇之间有着一种温婉大气的气质,一双丹凤眼,略带一丝妩媚,摄人心魄。
周兴龙拍手叫好,“好!秦大家不愧是大师,这一首《高山流水》实在是美。”
“在下佩服!”
其他名流公子们也是纷纷恭维。
“秦大家的琴音真是绕梁三日不绝。”
纱帘之后的秦大家,声音中带着一丝软糯和清冷,“各位公子谬赞了。”
“妾身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只能为诸位抚琴到此,望海涵。”
周兴龙站了起来关切说道,“秦大家好生歇息,保重身子要紧。”
一旁的一位公子也连忙站了起来,靠近了纱帘,“秦大家若有不适,我认识一位名医,可请来为秦大家一看究竟。”
软糯又清冷的声音响起,“多谢几位公子,妾身只是略感不适,休息几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