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喝声暴响。
迈着威严步伐的宁国公缓缓而至。
林小满差点哭出声,娘啊,你来了就好了!江篱这厮疯了!好端端的请进来,不过是想要她一条小命,可她居然想要拆了咱的家!
太可怕了!
“江篱!你如此无法无天,就不怕我和宋御史去朝堂上参你奶奶一本,治你个死罪吗?!”
宁国公发言震耳欲聋,江篱却满不在乎:“哦,你想去那就去啊。”
宁国公一噎。
“哼!我看镇国公府百年基业,迟早要毁在你的手中!江俞那老娘们恐怕想不到,你这没人管教的东西,会把她呕心沥血才得来的军功全部祸害殆尽吧!”
江篱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啊,就是没人管教,所以今天拆家来了。给我砸!”
“我看谁敢!”
宁国公嘴巴很硬,然而她府里的守卫,怎么比得上那两百精锐,很快府里鬼哭狼嚎一片,里外狼藉遍地,而两百精锐显然对流程熟稔于心,搜刮完毕之后就是迅速带着战利品撤退。
一点给敌人犹豫的机会都不给。
宁国公早被人群推搡在地,狼狈哭嚎:“江篱!这笔帐,老娘早晚跟你没完!”
林小满更是趁乱,直接拔剑刺向江篱的后心。
“去死吧!”
江篱死了好啊!不仅她林小满会得三皇女的重视,平步青云不说,江国公被这么一打击,白发人送黑发人,撒手人寰,那么江家兵,就是群无主的羊群!
到时候在军中,她宁国公府跟着分一杯羹,还不是话赶话的事儿?
林小满仿佛看见了宁国公府手握实权,在朝野上被阿谀奉承的美妙场景,眸底都猩红了。
宋尔容到底不忍,别开了眼神去。
只是她没料到江篱的暗卫们应付这种小菜碟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也就一个呼吸间,林小满的胳膊被反扭不说,整个人还被老实摁在了地上,和她的老娘排排跪。
“疯了,真是疯了!”宁国公和林小满被气得,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
回过神来的宋尔容意识到她当下必须做点什么,可是,她又怕发疯的江篱接着瞄上她家。
她家跟林小满不同,她家真的是穷,全靠每月朝廷发下来的俸禄节省度日。
“镇国公一世的威风,马上就要毁在你这疯子的手里了!”林小满恶狠狠盯着江篱,今日的羞辱,她绝对不会放过江篱的!
“不服啊,我镇国公府的大门随时欢迎你来啊。”江篱笑着上前拍拍林小满的脸蛋,紧接着她抬起头:
“继续搜!这里的东西,都花的是本小姐的银子,必须拿回来,一个铜板都不要留!”
她前脚才收缴了旺家赌坊,林小满后脚就赶上来劝人,要说两者没有猫腻,江篱的脚趾头都不信。
更别提那些年,林小满处心积虑将原主带歪的种种事迹。
拿她点钱而已,江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宁国公就没有见过这么横行霸道且无耻的人,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宋尔容有心想劝解几句,可到底闭了嘴。
而林小满想的则更多,比如,这是江篱知道江国公命不久矣,所以干脆也不活了,要不然,她哥哥可是女帝房中宠爱的人,江篱怎么敢这么不要命啊!
江篱可不管在场人的心思各异,来的时候两袖清风,走的时候雁过拔毛,踏着夕阳的光辉挂着满足的笑意满载而归。
“你说什么?!”
刚喝完药的江国公差点从床上蹦下来:“狗卵子!她这是想干哈?!”
来报信的暗卫们齐齐低头,她们也不知道小姐想干哈,但是,跟着这么打家劫舍的,真的挺爽!
“抄了赌场就抄了,怎么连宁国公府也不放过呢?”江国公蹙紧了眉头:“是姓林的之前对狗卵子干了啥缺德事,对吗?”
暗卫们连忙同情地把江篱十岁就被引诱上红楼玩男人的事迹一一道来,江国公气得脸色煞白:
“抄得好!这帮龟孙子!”
“以后,小姐做什么,你们都得支持她!不用来向我汇报了!”
“等等,还是一个月汇报一次吧。”
“算了,还是继续事事盯梢吧。”江国公叹了口气,镇国公府就剩了这么根独苗苗,她怕一不注意,江篱给人打死了。
按着江篱这么个得罪人的行事法,被打死是迟早的事。
可是,她又不能完全视而不见,这是她一生仅有的希望啊!
上京城里的消息一贯灵通,江篱疯了的行径很快在各个圈子里发酵开来。
各家不断地派出人马实时更新最新消息,并且赶在江篱路过自家门前的时候,纷纷将大门有多严实就关多严实。
连看家护院的狗都夹紧了尾巴几分。
听说,人牙子都快忙疯了,各家要求的家丁们在线加单爆量。一时间,人牙市场风头无两。
但凡会点拳脚功夫,是个瘸子都能被各家抢去。
“江国公是脑子有病吗?任由孙女在外这么肆无忌惮!”
“听说她没几天好活了,哎,咱小心点吧,别给沾染上了,这是死了还要拉垫背的节奏啊!”
上京城里议论纷纷,各世家痛骂不休,然而皇家沉默没有表态的情况下,却是谁也不敢先跳出来对上镇国公府。
假山里,谢云南再一次忍受不住痛呼出声。
“轻点,殿下,求您轻点。”
他泪眼婆娑,跪着匍匐上前,用嘴灵巧衔起滑落的衣衫,讨好地递到端木燕的手中。
端木燕穿好衣裳,看也不看他一眼,踩过地上那滩鲜血过后,才冷淡出声:
“听说,那谢景墨,是你弟弟来着?”
谢云南心一颤,眼底更是浮上暴虐,只是他不敢抬头,依旧跪着轻声轻气道:
“回殿下的话,是。”他还想继续说点谢景墨的坏话,端木燕已经转身捏起了他的下巴。
他连忙挤出自己最美的微笑,舔了舔端木燕的掌心。
“你去,谢景墨他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要知道,江篱她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你不得隐瞒于我,否则......”
谢云南一惊,他连忙颤抖着将端木燕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可是殿下,奴腹中,已经有您的骨肉了。”
这个时空男子怀胎一年而生,他才刚一个月,好不容易有了攀龙附凤的希望,这时候被送去江篱那......
谢云南的脸色惨淡了下去。
“孩子嘛,你我还会有的。再说了,那江老婆子不是眼馋得紧嘛,你去了不正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