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尚威率领手下在“清雅轩”接受梁新的宴请,赵永安也跟着凑趣蹭饭来了。
赵永安回忆完毕,又开始大赞表哥的力度,尚威愈发洋洋自得。
“永安,你别看姓梁的这么招待咱们,我一样不给他面子。”说完,尚威扭身从窗台上拿过来一条华子扔给了赵永安,“我一给他面子,他就不能求我了。”
赵永安接过那条华子心里道:太特么抠门了,二十条华子,就给我一条。
嘴上却说道:“对,必须让求你,这样才能保证拿下培训中心的消防工程!”
“永安,说心里话。梁新这个人绝对是个干大事儿的人,说实在的,如果没有你这层关系,我不仅不会查培训中心,而且会和梁新成为好朋友!”
赵永安也点点头:“表哥,我非常明白您的意思,请您放心,只要把培训中心的消防工程拿下,我立刻让李达成兑现承诺!”
“说啥呢?表哥帮你,是想跟你分利吗?你能赚到钱,表哥非常开心!但是,你们在社会上混,真得跟梁新好好学学,人家是真有长处,你看人家请我吃这东西?再看看李达成那天在‘天天渔港’请我吃的东西?这一比呀,就看出差距来了。”尚威点燃一支华子道。
赵永安也燃起一支烟:“表哥说得对!我帮着李达成拿来培训中心的消防工程后,就会成为李达成的副总,以后专门帮他拿活!”
“永安,你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干吧。全省需要搞消防工程的太多了,只要你们保证工程质量,哪怕差点,我都能给你们弄来老多了!”尚威许完诺,使劲儿吸了两口烟。
赵永安点点头内心无比兴奋,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钞票,正向自己飞来。
他难以抑制住兴奋,走出房间拨通了李达成的手机。
李达成此刻也正在等候着赵永安的信息,接到电话的他听着对方的描述,仿佛看到了梁新在尚威面前卑躬屈膝的孙子样。也无比兴奋道:“永安,看起来培训中心的消防工程咱们拿下,绝对是手拿把掐了!”
“那当然,我表哥说了,今后他负责帮咱们揽活!”赵永安打了一个响指,“你就大把地收票子吧!”
“好!永安,我已经着手准培训中心工程的前期工作了。我估计,梁新肯定得高个招标掩人耳目。到时候,你负责把标底给我弄过来就OK了!”
听着李达成兴奋的声音,赵永安也高兴道:“达成,你就好好弄吧。先这样,我得进去陪我表哥喝酒了。”
赵永安回到“梅香”包间里,与尚威等人又进行了一番吹牛炫耀、大快朵颐,这时,有点喝兴奋的尚威突然说道:“欸,姓梁的那小子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这特么不是耍老子吗?!”
“表哥,借姓梁十个胆儿,他也不敢!”赵永安规劝道。
“什么特么朋友,能比咱们哥们重要?走,过去会会!”尚威有点急了,他站起身敞开衣服袒胸露怀大声吵嚷。
侯在门外的年轻貌美的值台女服务员听见“梅香”里边的吵杂声,急忙推门进屋:“请问几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财政干部培训中心的副主任梁新在哪屋陪朋友呢?”满嘴酒气的尚威两只手胡乱地比划着,两个脚跟有点不稳。站在他身边的赵永安赶紧上前搀扶住了他。
女服务员怯生生地说道:“先生,梁先生在您隔的房间呢。”
“走,带我过去看看!”尚威一挥手。
女服务员赶紧走到前面,指着“梅香”隔壁的“兰幽”道:“梁先生就在这间包房。”
“什么特么的梁先生?!永安,不用你扶我,表哥没有事儿!”尚威右手甩开赵永安搀扶他的左手,踉跄地推开了“兰幽”的包间门。“姓梁的,你的几把什么朋友比老子还重要啊?啊?!”
看见不可一世的尚威闯了进来,坐在边上的梁新赶紧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说:“尚处长,请坐!”
“让他站那!他有资格坐吗?”脸朝门口,坐在主宾旁边位置上的一个四十三四岁的男人说道,“尚威,你可真威风啊。看你那个熊样!你得喝多少假酒才让你嘚瑟成这样?啊!”男人用手指着尚威,满脸怒气。
尚威怔了怔,当看清对方是谁时,酒一下子被吓醒了:“祖局长,您也在这儿!”
“什么特么叫我也在这?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只有你能来呗!”祖局长猛地一拍桌子!
梁新对祖局长说道:“大哥,消消气消消气!”
嗡——
尚威一听梁新称祖局长为大哥当时就觉得脑袋里一阵炸裂!
双腿更是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刚才跟着他趾高气扬的赵永安也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在了那里。
这时候,坐在主宾位置上的一个中年人捋了一下亮亮的头发,说道:“梁老弟,消防局内部的事儿,你不用管!”
尚威仔细一见自己的领导——省消防局的一把局长祖绍先都没坐上正位,而坐在正位上的中年人他也认识,正是林北省财政厅的主管公安消防的副局长吴长青。如此牛逼朝天的人物居然也称梁新为老弟,这才猛然感觉到今天自己是踢到铁板上了。
艹!
我特么真是利令智昏!
梁新都提醒我培训中心是财政厅的买卖了,我还特么装逼!
“梁主任,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无尽后悔的尚威一个劲儿地朝梁新点头哈腰,他觉得现在只有梁新发话,自己才可以走出这个屋。
看着尚威既窘迫紧张又奴颜婢膝的狼狈相,一抹冷笑从梁新的嘴角泛起,自己安排的这一场大戏的来龙去脉,也快速清晰地在脑海里一幕幕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