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斜阳万里。
营州温泉宾馆笼罩在一片优美的景色之中。
夕阳将橙色的余晖映射在宾馆这个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之上,既让这里充满了暖意,又显得分外幽静。
宾馆办公区位于二楼东侧。
其中有一间宽敞的里外屋式办公室,里边是卧室外边则是办公室。
办公室铺设着纯木地板,地板上方铺着一块白花蓝底的手织纯羊毛地毯,中式红木沙发靠在里边的白墙上。宽敞的窗户下,是一张枣红色的实木老板台,上面依次摆放着座机电话、笔墨纸砚等。
板台的椅子后面是一个高大的书柜,书柜里以蓝色布面的线装书居多。与书柜形成直角摆放的,是一个与书柜等高却略窄一些的多宝格文物柜,上面陈设着盂瓶盘罐、印章石玺等。
靠着沙发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字画。紫檀色的天杆、象牙轴心,天头、隔水用的是奶黄色的绫子,其上面是高仿的郑板桥书法:“难得糊涂”。
整个房间的风格,尽显大夏传统文化品味。
透过一个哑巴口,可以看见里间屋中的一切:床很大,上面铺着红色锦缎床罩,鸳鸯枕头平放在床头。
床头的两侧分别摆着两个床头柜,一侧的床头柜上树立着一盏白纱做罩的床头灯;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摆着一部电话。
梁新原来是这里的主人,因为黄俊的到来,便主动搬了出去。
此刻,黄俊微醉。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斜倚在床上,望着渐渐黑下来的窗外,心里却感到非常敞亮愉悦。
黄俊万万没有想到,不用等到姐夫安威当上营州市委书记,就被梁新聘任为温泉公园宾馆的经理。
当姐姐黄莺把此事告诉黄俊时,他还有点不太相信,可一听姐姐说了事情的原委后,黄俊也意识到自己以前冤枉了梁新。
愉快的情绪,搞得黄俊上来了烟瘾,便走出卧室坐到沙发上点起了一支华子。
以前,他自己抽的是“利群”,到姐夫安威身边时跟着抽“三五”,来此上任的当天,他就把宾馆用于招待的华子占为己有。
品着名烟越想越美,黄俊站起身走到板台前操起座机电话:“是前台吗?我是黄经理,方朵在大堂吗?哦,不在,叫人找一下,然后让她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黄俊放下电话,又返回到了沙发上。
五分钟后。
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黄经理,您找我。”美丽大方的方朵走了进来。
她走得显然很急,胸脯不断地起伏着。
“方经理,请坐。”黄俊红红的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白里通红的娇颜。
方朵本能地防备着:“谢谢黄经理,我不坐了,有什么工作,您直接吩咐就行。”
黄俊站起身走到了板台前拿起毛笔:“方经理,你看我没什么文化,想练一下毛笔字,正好梁总给我准备下了纸呀笔呀啥的,你念过书,来辅导辅导我。”
“对不起!黄经理,我也没学过毛笔字。”
“你再没学过也比我强吧,你看,怎么握毛笔我都不知道,来,你写两笔我看看。”
方朵看到黄俊不怀好意的眼神,低头走到老板台前:“黄经理,我真的不会。”
虽然宽大的写字台已将两个人隔开,怯怯的方朵仍有一种小羊遇到饿狼般的感觉,也意识到一种可怕的危险将要发生。
“方朵,来,给你笔,你写两个字我看看!”黄俊的左手一下子抓住了方朵的右手。
方朵局促不安地向后拽着自己的手:“黄经理,您这是干什么?放手,放手啊!”
她使劲儿挣脱着被黄俊攥住的右手,左手掰着他的手指头,可是终究力量太小依然没办法挣脱。
“方朵,陪我一宿,自从来到这见到你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你。”黄俊说着从板台的对面走了出来。
“听说你还是个雏儿,我今天给你开开包,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哈…哈…”黄俊的臭嘴里喷着酒气。
方朵大声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喊人啦。”
黄俊被对方的挣扎撩得越发性起:“你喊人也没有用,我姐夫是市长过几天就是市委书记了,只要你从了我,今后你想要啥就有啥。”
兽性大发的黄俊一下子扑倒了方朵的身上。
方朵实在是急了,一口咬住了黄俊的左臂!
就在黄俊疼得一激灵,用右手抚摸左臂被咬的地方时,方朵把右膝盖用力向上一顶。
“妈呀!”黄俊满头淌汗地蹲在了。
“他妈的,反了你了!小·逼丫头,我要你的命!”看着跑出去的方朵,黄俊忍着小腹的剧痛便要追出去。
“行了,别追了,那丫头让我给放跑了。”一个女人来到黄俊面前,“看你醉醺醺的熊样!来这里当了经理美坏了吧。”
黄莹,黄俊的情人。
黄莹与黄莺差一个字,但其实两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酒已经醒了的黄俊两手捂着肚子,表情痛楚地坐在了沙发上,抬头道:“小莹,你怎么来了?”
黄莹风摆柳枝,走到黄俊面前:“我不能来吗?又要偷吃腥了?”
黄莹的表情令人无法捉摸。
“没有,我想让她教我写字我碰了她手一下。”黄俊狡辩道,“结果,她他~妈~的就急了,还踢了我一脚。”
“哼,你想练习写字?说出龙叫唤我都不带相信的。黄俊,这地方美女多,但你可给我注意点,老娘要是折腾起来,可不管你姐夫是多大干部!要是不怕丢你姐和你姐夫的脸,你就试试!”黄莹放下了手中的LV包,坐到了沙发上。
“你嫌我老了?想吃嫩草,是吗?”黄莹从坤包里拿出一根女士香烟夹在了指间。
她抽烟的姿态也是相当有范儿。
黄俊的额头仍冒着汗:“小莹,我就不给你点上了,我痛得直不起腰啊。”
“活该!”黄莹说着用右手拍了一下黄俊的左腮帮子,朝他脸上喷出一口烟,“可是,你让我白来了!”
“你想我了?”黄莹忍痛问道。
“废话!你多长时间没碰老娘了,现在到了女人窝你就更不会想我了!我问你,啥时候把我也调过来?”
黄俊心说,你他妈怎么想的呢?把你调过来?我那不是给自己找累嘛!
“小莹,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公家的买卖,不养小姐,你再等几天,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找点别的事做。”黄俊这一会儿小腹好像缓过来一些,凑近黄莹拉起了她的手。
“你缓过来了?能干不?”黄莹问道。
“我感觉差不多。”黄俊把身子坐直道。
“亲爱的,你陪我到床上躺着吧。”黄莹道,“你再缓一缓,不会让刚才那个丫头给你踢废了吧。”
“估计不会,先躺一会儿,一会儿你给试试。”黄俊的开始不老实起来。
与此同时。
梁新正躺在住建局宿舍的床上耍手机,这时,有电话打了进来。
划开手机,便听到了哭泣声。
“怎么了方朵?谁欺负你了?”
“呜…呜…梁总,是,是那个黄俊……”
梁新听完方朵的哭诉后,安慰道:“我估计那个黄俊是喝多了,他不没把你怎么样吗?”
“没有,可是我怕这个流氓以后还会对我不死心!”方朵依然在轻泣。
“你找个理由回家休几天假,工资和奖金我照样发给你。”
“梁总,我不敢和黄俊请假,您帮我说说吧。”方朵恳求道。
“好,你走你的,余下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梁新知道黄俊色,但没想到居然色胆包天到这种程度。
真以为有个市长姐夫就可为所欲为了吗?
梁新本想将黄俊绳之以法,但仔细一想,这么做有点不妥。
一个是确实没有把方朵怎么样,如果办了黄俊,对方朵的影响也不好;二是,把黄俊聘到温泉宾馆,是梁新的一步棋。
但黄俊既然惦记上了方朵,就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梁新把两手交叉在脑后,想着主意。
“黄俊,好你个衣冠禽兽!我不可能让你得逞!”梁新似乎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