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当阳沉沉睡去，二人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此时李当阳苏醒，那便说明那股意力已经被清除，剩下的就能靠药力恢复了
项若云也不由得送了口气
看李当歌的目光也不由得少了一丝怨怼。
如今二人，误会尽去，李当歌也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抛开过去的误会不谈，这位后娘对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确实一视同仁。
李当阳有的，自己也会有
不过皇帝舅舅没有就是没有，这个没办法。
“要走了吧”项若云忽然轻声道
李当歌怔了片刻，随后点点头“应该就这两天了”
项若云忽然笑道“还想着送你一趟，但是看样子你也用不上了”
“那个监天司的少司使都给你安排好了”
“这两天，去跟朋友好好道别吧，他们要去在堑天宝鉴上留下刻痕，不然没办法踏上天骄路离开”
“不过...你虽然上了天骄路，可跟他们不同啊”
李当歌闻言面露不解
项若云笑容收起，不屑道“他们这些踏上天骄路的种子，都是九天十地的大宗预备好的弟子”
“出了天骄路该去佛门的去佛门，该去道门的去道门，该练剑的练剑，该练刀的练刀”
“而当歌你...只能靠自己...九天十地的大宗门不会收留你的”
闻言，李当歌神情平静道“本来也没有想拜入他们宗门的意思”
项若云赞许一笑，颔首道“跟你爹一个性子，不过也不是没有容身之处”
“九天十地，九天之中，上三天自然不好待而且你跟他们交恶，去了恐怕是送死，不过中三天丹天、玄天、幽天倒是有个地方挺适合你”
“名曰：第一楼”
“那是昔年从九州走出去的强者建立的势力”
“说是势力，其实是一个类似镖局的机构，负责九天十地运送贵重物品和护人安全，也算一方不俗的势力”
“那里实力至上，只要你有实力，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且也相对自由。应该是最和你心意之地”
听到这些，李当歌心底默默记住了这个地方--第一楼
项若云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当歌，轻声道“本宫知道你对本宫加入国公府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本宫也不在意，但现在你跟你父亲都离开九州”
“当阳舅舅也不在了，他还未赐字，你作为他兄长，正所谓长兄如父，此事不如你来代劳？”
李当歌看着眼前的美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没有任何立场代自己原谅项若云，但是也没有任何立场怨怼这个女人
可回到京城之时，程易将打探来的消息都告诉自己之后，自己也很难对眼前这个女人生一丝恶感。
有的...只是愧疚，因为父子二人唯欠眼前之人。
要怪，只能怪便宜老爹他太风流。
“不如等我爹回来...”李当歌犹豫道
项若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李当歌，显然笃定让他为李当阳起字
见状，李当歌再不忍拒绝，脑海一转，浮现两个字
“就叫世民如何？我镇国公府为国为民之心，日月可鉴，九州皆明，以世民做当阳之字，也算是警醒他莫要因为爹和我不在而荒于嬉戏，”
项若云闻言，眼中闪过满意之色，赞许一笑“倒是不枉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以此为当阳之字吧”
遥遥皇宫之中，正在准备登基之事的项凌，忽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看看四周也没见什么端倪，只能作罢。
国公府中的二人一时无话
李当歌犹豫片刻，轻声道“那...孩儿出门了，娘...娘亲保重”
项若云双眼登时蓄满泪水，仰头片刻，平静道“嗯，去吧，早点回来。”
...
丞相府
李当歌刚出现在门口，就与迎面而来的颜亭撞个满怀
“舅舅这是去忙什么？”
颜亭止步，看向李当歌，叹道“忙着找你，你外公可是等你很久都没见你上门，还以为你这位冠军侯忘了他老人家呢”
听到这话，李当歌羞惭一笑“舅舅，这不是...”
颜亭轻笑“行了，天下人都知道你冠军侯忙，在京城养伤没几天就又被丢到平西关了”
“不过，我听长公主说，你...要踏上天骄路了？”
李当歌重重点头
颜亭欣慰一笑“走出九州也好，去看看那九天十地究竟是何风景”
“只是这一走，可就一时半会回不来咯”
“你外公早就知道有这一天，现在通天路已经彻底打开，你怕是也留不了几天了，所以就赶紧让我去请你。”
请这个字一出，李当歌头皮直接发麻
老人家这要不是怒到极致，那里会这么客气？
赶紧呲着大牙朝府中跑去
“外公~当歌来看你了~”
看的颜亭连连失笑。
...
接下来的时日，李当歌白日出门傍晚回家
该见的人都见了见
直到来到监天司门口
此时的大楚九州已然回复安宁，按理说监天司也不至于大门紧闭
上次来的时候，还有人值守，这次来怎么就关门了？
监天司现在这么忙么？还想着打听打听梁清凉的消息呢...
待李当歌离开之后，监天司内的吴归长长出了一口气。
一副劫后余生的神色。
监天司忙么？吴归却是知道，监天司忙个屁！
现在境内大妖悉数扫除，苍天宫所有势力清楚完毕，监天司甚至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为什么不让李当歌进来？
还不是因为师父一语成箴！
这小子属实邪门啊！
跟陈陌交好，陈陌断臂被苍天宫带走。
跟镇国公冰释前嫌，镇国公远走九天十地再难归来。
跟项凝两情相悦，结果这位九公主直接以身凤涅烟消云散！
跟弟弟兄弟情深，这倒霉孩子直接重伤垂死...能不能救回来都两说...
有这些例子在前吴归哪还敢跟这个家伙交往过密...
待李当歌彻底消失在监天司附近，吴归拿起一面镜子，擦擦冷汗感慨道“师父，你看人真准~这小子真是天煞孤星啊~”
镜子里的张贤冷笑道“为师什么时候看走眼过？还有你，上了通天路后跟清凉交代一声，别特么跟这倒霉玩意儿走太近！他事事能逢凶化吉，清凉可不行！”
吴归赶忙点头，随后问到“那师父，您老不去通天路么？”
张贤怅然一叹“老夫去做什么？等李承嗣将此界的界限打开，境界就不会受限制了，去不去九天十地也无妨了”
“就是....不知道九州生灭大劫...会如何度过啊...”
吴归沉默片刻，轻声道“那不如，师父将此事公之于众...让九州自行计较如何？”
张贤眼神转冷，透过镜子死死盯着吴归，冷声道“混蛋玩意！下次再让老夫听到你这屁话，老夫直接把你封乌龟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