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珠温声和母亲说:“娘,挺好的,我一嫁进去就是靖安候府的候夫人,以我们顾家的门弟,能有这样的婚事不错了。”
顾家是草莽出身,顾源在军中英勇杀敌,最后拼博出了三品的参将身份。
这样的门弟,要想嫁进好人家,根本不可能,偏顾家女儿还长得粗壮高大,天生神力,正常人家更不敢娶了。
所以顾珍珠嫁进靖安候府,别人只说她高攀了,没人说她低嫁。
福宁宫大殿内,众人一边说话一边离开。
容天陵和凤清卿二人已出了内宫门,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一路往王府而去。
马车里,凤清卿想到容天陵先前说的十日之期,心突突的跳,一双眼睛不时的瞄向软榻之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因为她望的次数有些多了,所以软榻的人,忽地睁开眼直直的望着她。
乌眸在夜明珠的映衬下,皎若月华,潋滟动人至极。
凤清卿看呆了眼,直到男人的瞳眸慢慢的变冷下来。
她攸的醒神,飞快的开口道:“王爷,那个,那个十日之期,可不可以加点?”
能争取点时间先争取点时间,这样说不定小皇帝真的指使人算计容天陵,她不就没事了吗?
凤清卿话落,容天陵冷嗤一声嘲讽道:“先前不是挺开心的吗?还敢幸灾乐祸。”
所以说这十日之期就是因为自己先前的幸灾乐祸。
凤清卿差点咬碎了一嘴的牙,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以前别人总说她睚眦必报,现在看来,这人胜过她百倍。
凤清卿一边想一边说道:“如果十日内皇上并未对王爷动手呢?”
不会真的敲碎她全身的骨头吧。
凤清卿可怜巴巴的望着软榻上的容天陵,企图示弱以多换些天数,可惜软榻上的男人神色未变,慵懒的开口:“敲碎了你的骨头,放在酒坛子里。”
凤清卿光是想一下,周身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再也不敢看那皎若月光的男人,规矩的坐到一边去想心事。
她要不要自己弄点药,毒一下这男人,既报了他欺负她的仇,又可以把这事栽给小皇帝。
可凤清卿一想到容天陵的精明,生生的打住了自己的意念,不,不,她这样干,完全是自找死路,还是另想法子吧。
接下来马车内分外的安静,凤清卿满脸若有所思的想心思,直到马车一路驶进摄政王府,司棋扶了凤清卿下来,一路往紫竹轩而去。
路上司棋看凤清卿脸色不好,而且手很凉,忍不住担心的开口:“王妃,你怎么了?手这么凉,不会是生病了吧。”
凤清卿摇头,深呼吸一道:“没事。”
她就是被吓到了,如果容天陵单纯说杀她,她都未必会被吓成这样,可他偏偏说,把她的骨头敲碎泡酒坛子里,凤清卿光是想到敲碎骨头的痛苦,就控制不住心中发虚,总是担心自己露出马脚,才会这样手脚冰冷的。
司棋听了凤清卿的话,不再说话,扶着她一路回了紫竹轩。
这一夜,凤清卿再次的没睡好,做了一夜的恶梦,梦里,好多人围着她大叫道。
“你竟然胆敢骗摄政王爷,等死吧。”
“王爷要敲碎你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