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姜舒的吩咐,王府各管事重新造册,于月初核账。

从宫中回府后,姜舒坐于厅堂,同府中管事一一核账。

十月只有十来日的账目,核算起来十分简单,不多时便核算完了。

确认无误后,姜舒命吴谦出账,给府中下人发放月例。

所有人领到月例都很高兴,只有霜华瑞雪神色低沉。

领了五年的二十两月例,忽然变成五两,瑞雪只觉众人看她的眼神充满讽刺嘲笑,令她羞愤难当。

回到屋中,瑞雪将银子狠狠砸在地上。

这哪是月例,分明就是耻辱!

“你这是做什么?”霜华慌忙关上屋门,替她将银子捡了起来。

瑞雪这般做派,若是让有心人瞧见,传到王爷王妃那里,可就成了对主子不敬不满,要受惩处了。

“太欺负人了!”瑞雪气红了眼,满脸愤怒道:“你方才没瞧见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吗?全是嘲讽。”

“她这般作践我们,往后在这府中,我们还有何脸面见人。”

从前在这府中,她二人不论走到哪里,府中人都要恭敬有礼的唤她们一声‘瑞雪(霜华)姑娘’,便是莫管事,也对她们礼敬几分。

可今日领月例时,府中人对她们的态度明显大为转变,拿她们当寻常婢女对待。

除了例银,其他待遇也跟着削减,完全与楮玉檀玉一样。

如此巨大反差,瑞雪接受不了。

“你我二人只有这般命,便只能认命。往后就谨守本分做好份内之事,别再想其他了。”霜华苦口婆心相劝。

“其实在王府做婢女也没什么不好,相较于宫中,王府人口简单,王爷王妃也宽容和善,规矩也不似宫中那般严苛。”

瑞雪听了越发气恼,她才不要一辈子只做个婢女。

心知霜华与她心思不一,瑞雪深深看了她一眼,将情绪都埋在心底。

晚间,郁峥照例念书给姜舒听,然姜舒却蹙着眉头心不在焉。

“何事烦心?”郁峥放了书问她,修长手指轻轻抚平紧皱秀眉。

姜舒望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这种女子私事,实在不适合同郁峥说。

于是姜舒另扯了个由头道:“今日进宫请安,母妃说起子嗣之事,我有些烦忧,怕令他们失望。”

郁峥闻言抱起她走向床榻,放下床幔道:“与其烦忧,不如多多努力。”

然郁峥的手刚碰上姜舒衣襟,便被姜舒抓住。

“怎么了?”郁峥不解挑眉。

这还是姜舒第一次拒绝他。

姜舒无法,吞吞吐吐道:“我这几日……月事该来了,不……不方便。”

郁峥听后怔了怔:“已经来了吗?”

姜舒摇头,烦乱道:“本应今日来的,但不知为何迟了。”

正因为迟了,才令她坐卧难安。

她今日用了一日的月事带防患,却什么都没有。可若不用月事带,又生怕什么时候没注意就来了,沾染到衣裳褥单上。

也正如此,她不敢与郁峥亲密,怕半途尴尬。

墨眸凝视她许久,郁峥忽而低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它可能来不了了?”

姜舒一听,瞬间明白了郁峥话中深意,愕然道:“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们才堪堪成婚半月,时日未免太短了些。

郁峥挑眉:“为何不可能?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姜舒:“……”这话叫她如何反驳?

见她沉默不语,郁峥抿唇道:“让霜华请府医来瞧瞧。”

瞧什么,证明他的能力吗?

姜舒虽未有孕过,但她见过别人有孕啊!

短短半月,便是真有孕了也诊不出来,怎么也得一月以后。

急忙拉住欲起身去吩咐霜华的郁峥,姜舒低声道:“时日尚短,诊不出来。”

这大晚上的,兴师动众将府医叫来,又什么都诊不出来,岂不是凭白无故闹笑话。

“那得多久?”郁峥对此毫无经验。

姜舒道:“少则一月,多则两月。”

去年徐令仪诊出有孕后,她曾问过方医女,方医女便是如此同她说的。

郁峥拧眉:“那就再等半月。”

姜舒点头,躺下歇息。

因姜舒顾虑烦扰于心,郁峥也不强迫,只是拥着她入睡。

忐忑不安的过了两三日,姜舒的月事还是没有来。

楮玉小声猜测道:“王妃月事素来很准,这月迟迟未来,怕是有了。”

姜舒凝眉:“还未确定先不要声张,以免闹出笑话。”

“是。”楮玉谨声应下,知晓轻重。

仅凭月事推迟揣测,本就作不得准。加之毓贵妃对此事十分在意,姜舒更是不敢随意定论,定要等府医确诊后才敢让人知晓。

夜里安歇时,郁峥轻啄着姜舒的樱唇问:“可来了?”

姜舒知道他在问什么,面皮一红道:“没有。”

郁峥闻言扬眉一笑,信心十足道:“它来不了了,别等了。”

姜舒:“……”

趁她怔神之际,郁峥快速剥了她的寝衣,覆身吻上。

已有几日未亲近,郁峥想念的紧,嗓音暗哑不停在姜舒耳边低唤。

“舒儿。”

由上至下,落满郁峥绵密亲吻,炙唇所过之处,似星火蔓延般烧灼起来。

“阿峥哥哥……”姜舒难耐娇吟,纤臂紧攀着郁峥。

郁峥爱极了姜舒情动时的声音,只觉宛如天籁,听的身心皆愉。

“舒儿,再唤。”

“阿峥哥哥……阿峥哥哥……”

郁峥听的气血翻涌,越发意动。

一番尽兴纵情后,郁峥餍足的拥着姜舒入眠。

姜舒浑身疲软,像只猫似的蜷在他怀中。

天气一日日变冷,姜舒也变得不爱动弹。

每日处理完府中庶务,便是看书等郁峥一起用膳。

这日郁澜过府来同姜舒叙话,经她提醒,姜舒才想起郁峥生辰快到了。

送后郁澜后,姜舒为生辰礼发起了愁。

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姜舒忽的想起之前在香云山捡的落叶,脑中浮出一个想法。

“檀玉,香云山捡的落叶可还在?”

檀玉道:“在的,奴婢按王妃吩咐,将它们洗干净放在书中夹干,一直未动过。”

姜舒杏眸一亮:“去拿来。”

“是。”檀玉依言去了。

姜舒又吩咐霜华道:“去寻张空白画卷来,还有剪刀蜂胶。”

霜华不明白姜舒要做何,但她没有多问,按吩咐拿来姜舒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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