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马奋总算是回过神来,听明白了赵哲的话,当即气的脸如猪肝,张着嘴翕动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还是他周围的人接口了。
“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这么羞辱司马少爷,你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刚才是他自己说要趴在地上学狗叫,已然默认自己是狗,我让他不要乱吠,安静的吃屎有错吗?”
司马奋指点着赵哲,气的依然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他长这么大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屈辱,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明明气极,却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好半晌司马奋才缓过劲来,气急败坏道:“上,给我上,给我把此人剁成肉酱喂狗!”
“我看谁敢上来!”赵哲说着,掏出了那卷圣旨。
司马奋抬眼一看,见竟然是圣旨,慌忙跪倒在地,他父亲贵为吏部尚书家中藏有不少皇上颁发的圣旨,平日里没事便拿出来观摩,司马奋也是见过不少次,是以真伪一看便知。
他身旁的人见司马奋跪下了,虽不明就里,但也不敢独自站着,也是慌忙跪下了。
“这是皇上亲颁圣旨,见圣旨如见陛下,司马奋,你还敢在陛下面前行凶伤人不成?”赵哲一副看戏的表情,说道。
听到是圣旨,周围得学员也都跪了下来。
“不敢不敢。”司马奋擦了擦额头冷汗,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平凡至极的“白板”,竟然能拿出圣旨来,莫非他就是奉旨入学的那名学员?怎么惹上他了,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既然你不敢动手,那便实现你的诺言吧,诸位可都是亲耳听到的,你若不把秦有为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便学狗叫,你快快学来我等好走人,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你……”司马奋猛然抬头,面露凶狠之色,死死的盯着赵哲,但看到他手上的圣旨,又低下头去,他现在恨死自己为什么要许那样的诺,那不是自找麻烦么,现在骑虎难下,不学是不成了,不然在武堂更是抬不起头了,何况赵哲现在举着圣旨,他若不走,自己就得继续在这跪着。
“汪汪。”两声狗叫自司马奋的口中传出,声音颤抖,饱含着无尽的屈辱和恨意,周围的人看司马奋的狼狈模样,均是想笑而又不敢笑,忍得很是辛苦。
“滚吧!”赵哲淡淡说了一句。
司马奋闻言,赶紧起身,领着他那伙跟班快步离去,离开前转头看了赵哲一眼,眼中满是怨毒和威胁。
赵哲直接忽视了他的眼神,原本赵哲不想生事的,但起欺负到他朋友的头上,那便不能忍了,再说,这云麓武堂里的学生若都是这般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传了出去岂不让人耻笑,云麓武堂代表皇家的脸面,如此作风简直就是打皇家的脸。
虽说这仅仅只是司马奋的个人作为,并不一定能代表整个武堂,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放眼整个武堂,赵哲用脚趾也能想出,这样的人铁定不少。
正主走了,热闹也看够了,周围围着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不过这件事怕是几天之内便要在整个武堂传开了,司马奋这下算是颜面扫地了。
秦有为拉着赵哲的手,感激的道:“哲少,感谢你替我解围,大恩不言谢,今晚我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赵哲摆摆手,说道:“秦少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咱俩情同手足,何须多言。”
秦有为眼眶微红,说道:“哲少,有你这句话,以后需要兄弟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皱眉。只是此次得罪了司马奋,咱们以后定然不会好过了。”
赵哲微微一笑,不屑道:“怕他作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我身为奉旨入学得学子,给他个胆子也不敢来找咱们的麻烦。”
秦有为闻言眼前一亮,说道:“这几天学院里一直都在传,说是有个学生奉旨入学,想不到竟是哲少你啊,作为哲少的老乡,哥哥我也是与有荣焉啊,哈哈。”
两人有说有笑的在这武堂内闲逛起来,述说各自的见闻。
看到秦有为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纨绔习性,整个人沉稳了不少,看来逆境使人成长这话诚然不假。
含恨离开的司马奋此刻的心情正好与赵哲二人相反,此刻他的头脑还嗡嗡的,刚刚的经历就像一个噩梦一般,让他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他一脸阴沉的在路上快步行走,他的随从们都是噤若寒蝉的在后面跟着。
“少爷,这件事咱们就这么算了吗?”这时,一名随从忍不住开口道。
司马奋抬眼看着说话的人,突然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这一拳用了全力,那人被打的惨嚎一声,摔倒在地,鼻孔里血流如注。
“当人不会,这一屈辱我必十倍讨回来。还有,以后谁若在提起此事,我必杀他。”
其他的随从闻言都嗫嚅着答应,同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你说你这不是贱风吹的么,这种时候还敢提起此事触霉头,活该,不打你打谁?
被打的人也不敢多话,灰溜溜的爬起来,跟着后面走着。
傍晚,秦有为在云麓山脚下的聚贤楼摆下宴席为赵哲接风洗尘,云麓武堂的建立让一些头脑灵活的人看到了商机,在这里开设酒楼饭馆等,甚至还有一家妓院,渐渐地便有人前来此地定居,专门做一些服务学员的生意,如今已经颇具规模,如同村镇一般。
此次接风秦有为喊来了自己的二哥秦少卿,毕竟都是清风城的老乡,理应团结一致,席间,三人推杯换盏,喝的很是尽兴。
秦少卿喝的脸色微红,他端起酒杯说道:“哲少,感谢此次你为我家老三解围的事,我敬你一杯。”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秦有为也是跟着喝了一杯。
赵哲道:“二哥不必客气,该说的秦少已经同我说过了,咱们同是清风城人理应守望相助,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哲少,你也知道这云麓武堂中达官贵人的子弟众多,虽说你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入学,但也需谨慎行事,切莫着了小人的道。”
“这点小弟自然知道,二哥放心,咱们不会主动招惹是非,但若人家欺负到咱们的头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由着他来,就像今天的司马奋,他敢仗势欺人,我便仗更大的势欺他,绝不能让人小看了。”
秦有为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二哥,我见你这几年怎么愈发胆小了,好歹你也是武榜排名第七十三的高手啊,难道别人欺负我们,我们还要当缩头乌龟不成?”
秦少卿眉头皱了皱,说道:“你们二人在武堂得时间太短了,不了解其中的虚实,地位越高知道的越多,便会发现这其中的水越深,我并不是劝你们做缩头乌龟,而是要懂得韬光养晦,而且哲少你身份特殊,有陛下的旨意撑腰,但那些无权无势的普通子弟呢?他们若想过的舒坦点,也只有屈服了。”
赵哲闻言沉默了,秦少卿的话一点不假,自己确实有点短视了,他背后有刘神医、三公主,近日又颇得皇上青睐,是以心性有些不知不觉的自视甚高起来,这是非常危险的,要尽快转换心态才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点不能不重视,不过就算转换心态,也不能任人欺负,该借的势还是得借。
想到这里,赵哲端起酒杯道:“二哥所言极是,是小弟考虑不周,多亏了二哥提醒,我敬你一杯。”
三人随后错开这个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情,赵哲询问了关于武榜的事。
这武榜乃是云麓武堂为了鼓励学员勤奋的标杆,每个阶位皆设一榜,取实力前一百名的学员登榜示众,可以说大部分学员都以能登上武榜为荣,秦少卿便是灵动期武榜第七十三名。
登上武榜有诸多好处,每月可从武堂领取相应的元石用于修炼,而且各榜的第一名还可在武堂谋得一份差事,决定武堂的一些决策,当然,这对于那些富家子弟来说这点元石跟没有一样,他们看重的只是那份荣耀,但对于那些普通出身的学员,确实实打实的好处。
三人喝到夜半,宾主尽欢,便结伴回到武堂,席间得知秦有为住的是集体宿舍,赵哲想到自己的院子还有空房间便邀请秦有为前去同住,秦有为欣然允诺,当晚便搬出了条件差不少的集体宿舍。
第二天,由秦有为领着赵哲前往学堂去听讲,这学堂共设有两门课程,一是武技的运用,而是实战经验的培养,每堂课两个时辰。
赵哲秦有为皆是入室期,便一同前往入室期得课堂,这秦有为是刚刚突破到入室期的,说起来修炼时间不长,也算是天才了,看来这清风双雄果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课堂间赵哲听的津津有味,讲课的先生都是名满安国的修武者,对武技的理解颇为深奥,赵哲听了只感觉面前打开了一道大门,若是仅凭自己往日那般修炼,永远都不一定能体会到武技竟然还能这么配合使用。
一堂课下来赵哲受益匪浅,下课时赵哲和秦有为起身往外走,准备去培养实战经验的场地,匆忙间不小心碰到一人,抬头一看,好巧不巧正是司马奋。
原来这家伙也是入室期的。
那司马奋昨日里被迫学狗叫,已然成了武堂的笑柄,心情正是极差的时候,见又有人不长眼撞了自己,当下就要发作,待看清撞自己的人,正要出口的喝骂生生的憋了回去,他看着赵哲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诡异一笑,也不说话,径直往前走了。
原来你也是入室期的,这下好办了,等会我要在实战场将你打的满地找牙,众目睽睽之下让你出尽丑事,以出我心头的恶气,司马奋如是想着,心情一时大好起来。
来到场地,众学员在场地周围的座位上落座,随后由先生安排学员进行切磋对战,虽说是对战,但不可用尽全力,仅是切磋武技,而且要注意及时收招,但真要到对战的时候要做到及时收招谈何容易,只能注意出招的分量,尽量不打伤对手。
明白了规则,赵哲这才知道,难怪今天看到有些弟子鼻青脸肿的,他当时还不明就里,现在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赵哲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但这又说不上不合理,毕竟现在挨打要比将来遇到危险被人杀了的好。
见学员已经来齐,先生开始决定对战次序,这时司马奋走到先生旁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后隐晦的向着赵哲的方向看了看,先生闻言,微微一点头,拿起笔记录了一下。
赵哲感受到了目光,扭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司马奋往座位处走,看到赵哲的目光,对他阴狠的笑了笑。
赵哲眉头一皱,这家伙笑的好猥琐,难不成有什么阴谋?你最好祈祷等会别跟我分在一组,要不然打的你妈都不认识。
两人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