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诚世刚要开口,看他一眼,后者立即闭了嘴。
左瑞阳,谢国公,连宸王殿下都大力支持,他是发了癫才和皇上作对?
苍云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今日,卫疏影,周羽七这些绝对的忠臣还不在朝上,否则,他可能要被他二人的眼神杀死!
还有在边境的林世安,这些可都是跟着太上皇的老将,随便拧一个出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何况,还有左瑞阳的回归,他们这位女帝啊,皇位稳稳当当的!
等去了工舍。
准备处理一天的公务时,卿诚世才忽然想起来,今日卫疏影,周羽七二人怎么没来上朝?
他放下笔,经过一番周折,才找到了那点卯的太监,“今日在宫门唱名点卯可有卫大将军,周都督二人?”
那太监摇头,“不曾,不过昨夜——”
“嗯?”
太监顿了顿,应该没什么不能说的,道:“昨夜卫将军,周都督他们连夜送了病假申请。”
“病了?”
“应该是。”
一病就病了两个,哪有那么巧合?
只能说,肯定是跟今日早朝皇上要办的事情有关。
看来,皇上的决心很大。
卿诚世清了清嗓子,给那点卯的太监送了银子,“多谢公公。”
“相爷客气。”
————
萧瑶前脚进御书房,后脚萧宸就跟了来。
“我此去,皇妹可有什么要交代的?”他问。
“没什么,注意安全。”
“一个晋州太守罢了。”谢云初就能搞定,今日闹这么大,让他去,只不过是让群臣明白,皇上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萧瑶微微一笑,“那就劳烦皇兄带几封信。”
说着,萧瑶把封好的一叠信交给他,“务必亲自交到云初手上。”
“又是这些……”情情爱爱。
萧瑶一笑,并不觉得有什么,“皇兄还未尝到情爱的滋味,自然无法理解个中滋味。
如果皇兄敞开心扉,他日遇心仪之人,指不定比我有过之而不无不及。”反正,容舅舅极少出错,皇兄和阿楹,看来他们不应该再继续干涉。
萧宸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写着不信的样子,“或许吧。”
“呵呵,你可曾听闻父皇年少时的传闻?”
管他听没听过,想不想听,反正萧瑶来了兴致,继续道:“小时候,母后曾说过,咱们父皇啊,年少成名,轻狂又傲娇,所过之处,哪怕引得无数闺阁女子仰慕,他也不曾多看一眼。
有姑娘鼓足勇气到父皇跟前,那可是都会被踹下床的。”
萧宸脸色黑沉,有姑娘爬床,被父皇踹下床这一段,他没听说过。
“直至那年,父皇被亲信背叛,毁容,断腿被母后所救,至此之后,父皇心里就想着母后。
再后来——”
“你不必说了。”萧蓁蓁都和他说好几次了,哪怕他一心看经书,却磨不过她叽叽喳喳的热情。
总之,他早就知晓。
“后来,母后替妹嫁给父皇,父皇原本还高冷着呢,还不是慢慢被母后吸引,最后知道母后就是那个救他的人,听说是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
这江山帝位,那都是怕母后受委屈,没有安全感才顺便抢回来的。”
萧宸微笑着,“至少证明,父皇和母后十分相爱,我们都是他们期盼下出生的孩子。”
这话说得好。
萧瑶笑着,“你都不知道,我和蓁蓁这些年目睹了多少回,父皇母后是真爱,我们只是意外的情景!”想起小时候,还曾因为这事儿找容舅舅哭鼻子过。
“父皇对母后的宠爱,世间少有,哪怕是云初也——”倒也不是比不上,而是父皇对母后的宠爱,就跟宠小孩子一样。
而她和云初——
她感觉自己当谢云初的姐姐当习惯了,就算被他哄着,他和自己的相处模式,就不是父皇对母后的那种。
想着,她忽然笑了,“云初似乎很爱撒娇,嘶,父皇在外虽然杀伐果决,可在母后跟前卖乖撒娇……”
“别说了。”
萧宸深呼吸一口气,他实在理解不了这到底是什么感觉,“若无别的吩咐,我就准备出发了。”
看他一副认真的表情,萧瑶也不玩笑,两人就陶文君一事浅显的谈了会儿。
“皇兄,男子逛青楼,可有女子去逛?”
“没有。”
“男子三妻四妾,养外室者,可有人喊打喊杀之?”
“没有。”
萧瑶认认真真的说道,“这个案件朝臣都看着,也昭示着我为女子争取权益的决心,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萧宸微拧着眉头,瑶儿她似乎是——那种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陶文君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全国女子争取权益的开端。”她握着萧宸的手,“皇兄,此事,你和云初,一定要慎重。”
“皇妹放心。”
萧瑶是放心的,皇兄毕竟不是父权之下成长起来的男子,他是自幼于佛门,道家这样提倡众生平等,男女平等的思想下长大的人。
“剑五。”萧瑶喊了声,不过眨眼间,一道黑影卫出现,跪在萧瑶跟前,“主子。”
萧瑶道:“你带十几个影卫暗中保护皇兄。”
剑五抱拳,“属下遵命。”
萧宸看看剑五,再看看萧瑶,原来每一任皇帝,都有自己的暗影卫是真的。
父皇离京之前,他培养的暗影卫,羽字营除了卫疏影和周羽七,羽十七这些人,其余的早就在全国,乃至别国他乡的镖局就业待命。
“所有人都得听命于皇兄,直至将皇兄,还有谢云初平安送回京城。”
剑五再次抱拳,“主子放心!”他们这些人,那都是苦命无家可归的人,若不是皇上自幼培养,他们早就成了一捧黄土。
萧瑶点点头,亲自将剑五扶起来。
剑五随着萧瑶的轻扶起身,看着她轻拂过绣着金丝的龙袍袖子微微诧地看着——皇上,怎会真正的碰到他,只是轻扯了下他的衣袖。
“皇兄保重。”萧瑶送他出门。
萧宸颔首,走出锦融宫后,他抬头仰望了一下今日一直晴好的天际,唇角勾起一丝坦然的笑意,“仿佛今日的决定,才是他真正修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