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到底都不知
恭顺王和安平王，在养心殿外厮杀。
十一和唐守轩赶到的时候，羽诀也正好赶到。
唐守轩见到安平王站在安平王那头时，眼底不禁流露出惊讶。
本来以为十一站在自己这里，羽诀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为什么两个人是对立面。
十一不是羽诀的傀儡吗？为什么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唐守轩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羽诀开口：“十一，到我身边来。”
十一故意往唐守轩身后躲了下。
羽诀笑了，却是泛着冷意：“唐少爷，你身后的人，是我的傀儡，可她却作恶多端，接近你不过都是在利用你而已。”
唐守轩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虽然他曾怀疑过十一接近自己的 目的，但是他露出过不少的马脚，她皆没有动手。
于是就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十一脸上闪过一丝狠意，知道羽诀做若是想要做一件事，向来是不会留情面的。
而她是羽诀一手带出来了，自然也是随了羽诀，对于事情的轻重缓急，心中有数。
手快的，将唐守轩腰间的兵符抽了出来。
唐家公子站在恭顺王这里，唐家的人自然知晓，不闻不问只不过是因为，身处朝廷之中，总要有一个选择，断不可能完全独善其身。
所以唐守轩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兵家的兵符偷出来。
唐守轩本来是不相信羽诀的话，在他刚才看见十一和羽诀站在对立面之时，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
或许是向来有自己的想法十一，决定站在安平王这里。
又或者十一要帮自己，所以站在安平王这里。
唐守轩想了很多种，都没有想到，十一好像哪一种都不是。
自己腰间的兵符被她拿走，唐守轩不可置信的看着十一。
十一撇开头，不和他对视：“对不住了。”
“你利用我，要做什么？”
十一当着两王的面，自然是不会说出来，三王中，一个因为争斗现在半死不活，另外两个，则是将整座皇宫血洗。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再回去。
已经没有回头路。
“说话，十一，你利用我，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说了，会对羽诀不利。
因为十一的本意，就是让羽诀当王。
羽诀正要开口，十一察觉到了他要自爆。
不能说！
十一抽出手中的短匕首，回身直接插 进了唐守轩的腹部里。
匕首插 进了腹部的声音，粘腻又冰冷。
没有人想到，十一会这么做。
恭顺王回身看见，怒吼道：“你干什么？”
十一没有解释，只是任由着唐守轩因为疼痛，慢慢的控制不住身子，滑倒在十一身上。
十一拖着他，身子岿然不动。
唐守轩抱着十一，十一看不见，可是羽诀看见了。
他看见了唐守轩脸上从未有过的释然和悲切。
唐守轩是喜欢十一的，或许是那次外务时，十一对待任务的认真，也或许是被她的性格所吸引，这半年多以来，那淡淡的喜欢，早就变成了情根深种的开始。
可却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十一的手上。
十一并没有让他或活着的意思，于是匕首，捅进了心脏。
羽诀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运筹帷幄这前半生，却唯独失败在了十一手上，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才让十一变成今日这个样子。
是从前宫中来人，自己的毕恭毕敬。
还是每当残暴的君王令自己不满，流露出的焦灼被她看在眼里。
所以她这么迫切的，想要他站在那万人之上的位置。
“对不起。”
他们听见十一说。
唐守轩笑了，却是痛苦的笑了：“你好狠，让我到要死了，都不知道你到底利用了我什么，十一，别人对我说傀儡没有心的时候我还不信，你当真是没有。”
十一其实有。
她会觉得难过，会觉得痛，只是这些情绪，只有在羽诀那里才会体现出来。
却不知道为何，唐守轩忽然就让她心钝痛了下。
告尸傀儡是有心的，灵竭是没有心的。
所以她疼得是什么呢？
唐守轩最后倒了下去，十一摸了摸，脸上无泪。
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流泪的错觉。
她握紧了兵符，转身就跑。
用力的跑，风在她的耳边呼啸而过。
她跑到了城墙之上，登上了最高的瞭望台：“兵符在此，众将士听令！”
这一声，回荡在皇宫的最深处。
有人敲击铜钟，有人吹响号角。
也有人从天空滑翔而过的机翼上面跳下来。
这一道兵符，执掌了兵，唐，两处的士兵。
十一觉得身体灼烧一样的疼，从断了羽线时便开始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有打得远的，还在一分高下。
对于她来说，这样就够了。
“十一。”
羽诀在城墙之上，瞭望台之下，仰头看着她。
他身上衣白如圣洁的雪，一如很多年以前那样，负手而立，衣袂翩翩。
十一收回手，对着羽诀，拱手鞠躬行大礼：“公子。”
羽诀也没有上去，只是坐在了下方的椅墩上，问道：“十一，你我走到今天兵戎相见这一步，你可有曾想过？”
十一点头：“想过，只是十一不明白，你为何要和十一过不去，安平王为了自己的大业，杀了不少黎明百姓，若他当上王，与现在有何区别，恭顺王看似仁义，实则笑里藏刀，若他当了王，第一个除掉的就是我，公子，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些。”
她头一次说那么多话，甚至语言组织都有些混乱，却执拗的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羽诀。
羽诀却道：“十一，你说的没有 错，自我掌管傀儡一族一来，被圣上视为眼中钉，若不是云妃从中周旋，恐难以长存到现在，历代君王，不只是一个像现在这样的暴君，以后还会有。”
十一眼里的光亮了：“所以公子......”
“但是十一，我并不想要。”羽诀平静的看着十一：“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商羽诀从来不想要。”
十一愣住。
“如果不是你的参与，以安平王的能力，已经夺取皇位，他固然残暴，却懂得压抑与安抚人心，如果不是你们，现下已然太平了。”
可是眼下，血，快将脚下的青石路，给浸透了。
十一问：“公子是在怪我吗？”
“不是，是我的不对，不知为何会让你变成今天这幅执拗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