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
一转头,脸色明显就变了。
因为她看到,一直未曾露面的萧谨行。
而他此刻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出现在她的浴池边上。
偌大的浴池,哪怕撒上了花瓣,她的身子也是若隐若现。
而且此刻她还在搓后背。
可想后面有多坦荡。
“听平公公说,你在潇湘殿等朕。”萧谨行不温不热的口吻,说得如是的云淡风轻。
仿若完全不觉得此刻他们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有任何尴尬。
“月莹呢?”安泞琢磨着刚刚想事情太投入,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到,月莹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在浴池边上了。
“朕以为皇后是想要单独见朕,所以朕命她出去了。”萧谨行说。
眼眸就这么放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一点一点,看得很清楚。
安泞深呼吸。
一遍遍告诉自己,在这里她不占优势,打也打不过。
重点是,她没裸体和人打架的习惯。
“你先把月莹叫进来。”安泞直言。
“皇后是还要搓背吗?”萧谨行蹲下身体,手指微动。
“萧谨行!”安泞叫着他,“你别碰我!”
“舍得叫我名字了?”萧谨行扬眉。
所以这狗皇帝,就是记仇得很。
记恨她当时在絮州时,欺骗了他。
“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安泞努力隐忍。
“朕帮你。”
话音落,安泞就看到萧谨行起身拿起月莹给她放在一旁的寝衣。
分明在故意挑衅。
安泞真没有对萧谨行抱什么希望。
她真的太清楚萧谨行的个性,在絮州的事情,他肯定会加倍奉还。
不就是想要让她难堪嘛?!
她安泞的脸皮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薄。
“既然皇上这么有心,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劳皇上了。”安泞笑。
突然拉出一抹,勾人的笑容。
演戏,谁还不会。
她起身。
从都花瓣的浴池中,缓缓站在了起来。
萧谨行眼眸微顿。
喉结在不自觉地滚动。
被安泞衣衫挡着的手,已握成了一个拳头,随着安泞一步步离开浴池,手心的力度,越来越大。
安泞就这么走在了萧谨行的面前。
出水芙蓉般白里透红的肌肤,就这么映衬在了萧谨行的眼底。
“皇上不是要给臣妾更衣吗?”安泞扬眉,带着挑衅。
萧谨行似乎暗吸了一口气。
他本只是想要逗她。
稍微报复一下,她今日见到他转身就跑的事情。
而他也终究在真的见了她之后,没再忍住,深更半夜来了她寝宫。
原计划是想让她多熟悉皇宫,多和她重要的人再加深感情,他再来见她。
他很清楚。
她见他,她第一句话就是,她要带安呦呦离开。
他甚至是在逃避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就一直忍耐。
直到现在,忍无可忍。
想她的欲望,终于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萧谨行没想到,他来到潇湘殿,安泞正在沐浴。
他进来时,就看到她趴在浴池边,白皙的身子,让他移不开视线。
他让宫女退下,自己走到她的身边。
而她似乎在想事情,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好几次想要靠近她的后背帮她搓澡,又好几次放下了自己的手臂。
他怕。
失控了。
他甚至一动不敢动。
连呼吸稍微急促点,他都怕刺激到他的神经,然后做出不顾一切的事情。
但他很清楚。
她现在在气头上,他要是做了。
她会,恨死他。
他就安静等着,等着她主动发现他。
真的发现他那一刻。
他明显看到了她眼底的一丝惊慌,却又在故作冷静。
甚至在压抑愤怒。
所有一切的表情。
都和曾经叶栖迟一模一样。
萧谨行眼眶湿润。
但面前的她,应该没有发现。
她只想,赶他出去。
而她越是这般,他却越是想要逗她。
像以前一样。
斗斗嘴也好。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回想,他和叶栖迟曾经的点点滴滴,曾经还在郊外宸王府的时候,他们在一起的所有过往。
那个时候的叶栖迟还不恨他,虽然处处气他。
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权谋斗争,宸王府还是一个,清净之地。
他不由自主的,喉结再次滚动。
其实。
只要她稍微服软一下,他就会尊重她离开。
他没想到。
她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很坦然。
萧谨行突然觉得。
此刻受折磨的人,可能真的不是叶栖迟。
他努力让自己放松。
然后低头,给她先穿上了肚兜。
红艳的色彩和她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人,熏然欲醉。
萧谨行用了很长时间,给安泞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