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背拳来到何为面前,速度极快。
而何为却一点都不着急,他站在那里,腰背挺直如松,面带笑意。
一身黑袍,着于其身,映衬出了挺拔的身姿。
满头乌发竖起,随意编着,两缕黑发撂至额前,让他那张清秀的脸庞上,多了两丝邪气。
嚓嚓!
张宇杰移动起来速度很快,而且身形轻盈,很难想象那么一个大个使出拳法时,竟可变得如此灵巧。
张宇杰呈直线,向前奔来。
势若奔雷,身若闪电。
他已经学到了通背拳的精髓,那便是趁其不备,出其不意。直来直往,直打直勾,不留丝毫余地。
呼啦!
啪!
张宇杰的拳被打出来,在空气之中炸响,同时也将何为逼得后退。
何为只觉得胸口的气息,变得极为压抑,那便是通背拳所带来的压迫感。
张宇杰见到何为后退,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将拳往下一压,呈条斜线,朝着何为的腹部逼过去。
而这一下,则是施展出了通背拳的强盛部分。
轻则快,慢则重。
张宇杰进入战斗状态之后,还颇有些高手的影子,不像在外边那般沉默寡言。
一下又一下,竟然都闪出了残影,而通背拳在打出了十几下之后,终于抓住机会,拍向了何为的胸口。
这一拍,可以将何为胸中间的肋骨震断!
别看张宇杰这一招出手随意,但却蕴含着玄机。
何为已经退至擂台边缘,再往后走,便会掉下擂台!
限制的战斗空间就那么大,而何为转瞬间作出了决定。
他像是一只豹子,略微弯腰,双手悬于两侧,以一阵极其灵巧的姿态,避开了那两拳。
然后他的身子似柔弱无骨,凌空跃起,一腿扫出,化为长矛,直奔胖子的咽喉部位。
这一腿可是要命的!
何为守株待兔,蓄势待发,就是为了这一招!
此招出来,就是为了一击必杀。
前面刚刚说到张宇杰的脑子虽笨,但战斗天赋可是不低。
他的反应速度,也是一绝。
就战斗开始之前,脑子还半天转不过来,现在已经随着何为的进攻,而身子后仰。
旁边的人难以想象,张宇杰那笨重憨厚的身躯,竟然也能如此灵活。
他向后倒去,整个人的背都快贴到地上了。
嘭!
他的背部砸在了擂台的石头上,因为皮糙肉厚,感觉不到疼痛。
何为的腿所化成的攻势,犹如长矛,从他的脸上飞过去。
两人一上一下,姿势颇有些诡异。
而就是在这时,张宇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
“去死吧!”
张宇杰低吼,他握起右手的拳头,朝着何为的裆部砸过去。
这一招,是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
若是真的砸实了,恐怕何为会当场起不来。
场下的龙莫依顿时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极大。
吴均几个快步,闪到擂台旁边,他要出手来救大哥。
而此时此刻。
何为的神色顿时一凛。
那里可是他的命根子,也是男人雄风的根源所在。
要是被人给打败了,那以后行走江湖,恐怕也只会成为万人耻笑的存在!
他可不想像宫里的太监那样。
由此可见,这家伙是多么无耻至极。
何为人横在半空,呈跨越的姿势,找不到借力点。
但此时他不可退,也不能退。
宛若逆水行舟,退则沉船!
他干脆以一种强横的姿态提起拳头,霸气砸出!
见到何为这般进攻的招数,张宇杰咧开嘴笑了。
想和自己比拳头?难道他不知道通背拳主打的,就是方寸间的劲道吗?
一寸接一寸,骨肉连接,劲气爆发。
轰!
两人的拳头狠狠相撞,但事实却并没有像张宇杰预料的那样。
他根本没有占到优势。
两拳硬砸,他好像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
何为早已运转了太极乾坤诀,阴柔并济的内力传遍全身,在拳面相碰的那一刻,他以柔化刚,卸去了力道。
随后便是借着通背拳的那股劲,向上反弹,快速跃起。
在翻身腾空的时候,何为挥起了那一只早已提起来的拳头,狠狠砸在张宇杰的胸口上。
这一下,他才用出了太极拳的刚猛力道!
张宇杰只觉得自己胸口开裂,,气血倒逆,剧烈的痛感传遍全身,令他眼前一黑。
噗。
他猛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还夹杂着内脏的碎片,和凝固的血块。
幸好何为速度够快,刚好躲过了这一口血,安然落地,整个人毫发无损。
而众人再次看去时,张宇杰已经痛得昏死过去,那拳印落下的地方,他胸口的皮肉也陷下去一块,想必是里面的肋骨塌了。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掌声如雷鸣般爆响。
台下皆是传来了“好样的”,“厉害!”等惊叹夸赞的字眼。
何为朝着台下众人拱了拱手,头也不回,潇洒下台去。
这时候场边的纪录官才猛然一震,反应过来,宣布比赛结果,而后命人将张宇杰抬了出去。
坐在高台第二排,身份显贵的张堂主,见到自己的独子受伤,而且是重伤,顿时心急如焚,一跃而下。
等他来到张宇杰面前时,才察觉到其伤势严重,需要尽快送往医馆就医。
“快!将他送过去!”
张堂主的几名心腹手下赶紧抬起一副木担架,载着张宇杰,匆匆忙忙赶往医馆。
而张堂主则是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何为。
“都是你这个家伙的错!比赛开打之前规则中就已经严明,不得出手重伤,而你却视规则于无物,如此行为,实在是有辱江湖侠客之风!也不符合我们丐帮的宗旨。”
张堂主先是来了一波反客为主,咄咄逼人,抢先占据道德制高点。
而何为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望去,目光颇有些奇怪。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张堂主窒息。
“你是哪位?”
这话一出,有些人实在是忍不住,开口笑了。
高台之上,连一直松散着身子的老乞丐也稍微坐直了些,然后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其他的长老以及堂主,则是神色各异,他们不好出面,只能静观其变。
张堂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