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隔着门，凤祈没听清楚，她进去后，看见付浦钰坐在办公桌后，脸色似乎是有些苍白。
“你要辞职？”付浦钰再开口。
凤祈蹙了蹙眉，她听出来了，他喉咙很哑，状态不佳。
“生病了？”轻轻的三个字之下，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但是，就这细微的情绪变化，付浦钰却还是捕捉到了。
“嗯。”付浦钰垂眸，手里的笔只是顿了顿，之后又再一次飞快的书写，好像对于她在不在，或者关不关心他，丝毫不在意。
“哦，那你……按时吃药吧。”再开口时，凤祈的语气就恢复平静了。
她都要走了，还假惺惺的装作关心他干嘛。
他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照顾不好意思。
凤祈觉得，在辞职这种关键时刻，切莫表现出一丝工作之外的感性。
她将话题转移回来：“付总，我想过了，我还是不适合留在经远集团，我不喜欢时常活在舆论的漩涡里，尽管我很喜欢这家公司的福利待遇，但也禁不住动不动就被人造谣，或者成为茶余饭后的议论对象，您就当我是玻璃心吧。”
听得出来，她是铁了心，一定要走，所以句句诚恳，情真意切。
付浦钰终于放下手里的笔。
抬起头的时候，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里，竟然带着几分让人脆弱的破碎感。
这可能是生了病的关系。
凤祈没有避开视线，反倒上前一步，开口说：“可以吗？付总，请让我辞职。”
“签字吧。”
付浦钰动了动唇，似乎是没有要继续为难她的意思。
凤祈表面平静，心里诧异。
没想到这么快就同意了，竟然这么顺利。
她走了过来，拿起笔，在离职申请表上，签了自己的大名。
刚才那只笔，他用过，现在握起来的时候，还留有他的余温。
很舒服，很温暖，也很刺心。
签好了名儿后，凤祈还郑重的向付浦钰鞠了个躬：“感谢付总这段日子的关照，我不会忘记这段经历。”
“是吗？”付浦钰似乎在自言自语，幽幽的说了一句。
但是，凤祈也不想继续探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身，大步的离开办公室。
办公桌上有她的好多东西，她需要收拾一下。
文有晴不知道从哪得知她被批准离职消息，风风火火从楼上跑了下来。
“小凤，你来真的，真不干了？”
凤祈点头:“你好好做，争取尽快升职。”
但是现在文有晴却听不得这些，只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拉着凤祈的说：“你猜刚回国多久啊，我还以为我们都会在这家公司养老，结果你现在说走就走了，你知道吗？以后我再也没有了上班的动力……”
说着，文有晴眼眶都红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凤祈被她说的，心里也有些伤感，她明白这种感受，在一家公司里，失去了相处融洽的饭搭子和厕所搭子，简直比死都难受。
但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安慰文有晴。
“不过，付总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同意你辞职的事了？”文有晴抹了抹眼泪，又问。
凤祈一顿，微笑道：“因为这是我的自由，公司没有规定说，员工不能辞职。”
可是……
文有晴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凤祈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人事部的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