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璃通知烟儿去明月楼给新莲传信，让她们做好准备，并表示夜云霆检查时，她会以“瑾南”的身份陪同前往。
“让新莲准备一个男子戴的面具给本宫。另外，楚一就不要一起跟过来了，王府知道他是本宫护卫，会露馅。”
“是。”
楚南璃叮嘱完毕后，烟儿便离开了。
第二日，楚南璃早早出府去了明月楼，换了身行头后，带着新莲等人进入场地。
看到里面的人，楚南璃眸光微微一顿。
没想到林芙盈也在。
这对狗男女果然感情“甚笃”。
楚南璃敛下思绪，拱手行礼道:“在下瑾南，见过战神。”
说话时，声音刻意压低，虽还有些少年期的清朗，但已然听不出真实性别。
夜云霆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淡淡点头，让手下拿过了节目单来。
低头一看，便拧了眉。
“你们的节目叫《风骨》？”
“是。”
夜云霆神色微顿，又看了眼节目单才放下，扭头看向在一旁侯着的手下。
“本王隐隐听说过明月楼是烟柳之地，怎么烟柳之地的节目还放在最后这般重要的位置？”
演出的最后一个节目称之为“大轴”，同开场舞一样重要。
楚南璃和身后姑娘们听到这话，眸光都微微沉了下。
手下犹豫回道:“属下也不知，这节目单是几位大人安排的。不过，属下猜测，可能是明月楼最近在都城风头正盛，且楼中姑娘都是艺妓，颇受文人才子追捧，这节目便抬了上来。”
夜云霆眉毛依旧拧着，语气不悦。
“看来都城里的风气越来越不行了，什么都能受追捧！”
手下战战兢兢，不敢接话。
楚南璃面具下的脸色冷了下来，正要说话，便听林芙盈在旁边说道:“这确实是现在风气不正，但这些姑娘们是无辜的。依盈儿看，这节目上了春日宴表演，恐怕会被不少大人训斥，与其届时让这些姑娘下不来台，要不现在便撤了节目，给瑾南老板和姑娘们一些补偿，对大家都好。”
夜云霆拧眉沉吟。
两人丝毫没有顾及在场的明月楼一众人的感受，那股轻视和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不适。
然而，此刻新莲等人却顾不上生气，更担心她们的节目无法演出。
楚南璃感受到了身后姑娘们紧张担忧的目光，道:“在下有几句话要说。”
夜云霆抬眸看向她，眸光淡淡，却含着压迫。
林芙盈瞧着“他”不俗的气度，再一想到外界听闻的有关明月楼做的风生水起的消息，不由得有些许后悔。
这样的人，能结交为她所用最好。
方才她说的那番话……应该再委婉些才是，虽然她极其不喜后面那群狐媚子。
想到这，林芙盈抢先开口。
“瑾南公子有话和王爷直说便可，莫要误会了王爷和盈儿刚才那些话。王爷是为春日宴负责，所以会严格对待每个节目。盈儿是为姑娘们着想，担心姑娘们受伤害。”
这番话说的既深明大义又分外妥帖，让夜云霆心头熨帖不少。
然而，楚南璃本就不是男子，不吃绿茶这一套。
“多谢林侧妃好意。”
说完，仿佛未看见林芙盈盈盈如水的眸光，便移开视线看向了夜云霆。
“王爷，《风骨》这个节目既然能作为大轴登场，必然是有其优势的。王爷，我们打个赌如何？”
“你胆子很大。”
夜云霆眸光带着审视。
楚南璃轻笑，眼睛里竟是势在必得。
“胆子若不大，如何敢在战神面前说话。”
夜云霆轻嗤，淡淡道:“说说你的想法，本王看是否要给机会。”
这般轻飘飘的语气让楚南璃暗暗翻了个白眼。
真想给他来一巴掌。
堂堂战神，目空一切，迟早会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
“王爷可以找宫中德高望重的乐师、舞娘过来评判，若她们都觉得明月楼的表演有资格最后演出，王爷也不得做干涉。若她们不认可，明月楼此后不会在任何一场宫宴中出现。”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