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主对于秘库所拥有的财富,都不由自主说了慌。
却也是在玩着文字游戏。
一家之财,可买半个浙南,实际上能买下两个半,低调些算做两个。
可这是在断他们五大,不,四大,也不对,三大世家的根基。
驱散心中那点钦佩,郑一州眼中含泪,这就要交出去了吗?
茶都没喝,椅子都没热,先祖多年积累,拱手相送。
林家家主林谭双眸带着怒火,好歹毒的康健帝。
慷他们世家之慨,与强盗何异。
慕容博这个废物太子,面对这异姓的公主,连个声都不吱。
灵光乍现,这一刻林谭悟了,太子和唐朝朝极有可能是一伙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苦肉计。
“怎么,看两位是想身首异处凉快凉快。”
唐朝朝见这两人的德行,犹犹豫豫扭扭捏捏,明显在计划着什么。
“皇妹,本宫还在这呢。
你若杀了他们,后果可是要自行承担。
林家主,郑家主,莫要学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相。
三思。”
慕容博见唐朝朝还是想杀人,只能出声先压下唐朝朝,再最后劝劝林,郑两位家主。
父皇已经有了旨意,在康国便无人可更改。
五大世家现在只剩三家,李家已经决定交出密钥。
剩余两家,若是不交,等待的便只有被灭族的命运。
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五个果子,吃三,吐了俩,腿断的就不值了。
“公主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李文华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有气无力,像是认命一般。
若这命令是今日送到唐朝朝手中,那么康健帝一定会有大动作。
浙南边界已屯兵二十万,不出五日,兵马恐怕会深入浙南。
后续更会增兵配合。
来不及了,全完了。
唐朝朝还未说话,方言立狗腿一样质问道。
“转圜什么转圜,你们只有交出密钥,像我等方家与叶朝家一样。
效忠当今陛下。
不然就将你等的脑袋都挂到城门上去。”
叶朝佟杰含笑刚要张嘴,叶流年已经抚须道。
“不错不错,我叶家也是如此想法。
钱没了再赚就是,我等叶家那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叶流年算是认命了,再晚点他就是耗子进风箱,两头受气。
爱谁谁吧,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说。
“我叶朝家得公主赐姓,自然也是光明磊落,不像有些人。
嘴里喊着朝廷,心里全是生意。
有公主信重,我叶朝家愿意在宝库之外,再拿出三万两黄金贴补百姓。”
何等丧心病狂的发言。
叶流年心在滴血,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文华差点掀桌子,比方言立更恶心的东西出现了。
郑一州,林谭两位家主直接傻眼。
还没从丢失先祖宝库的心痛中抽离,这还要出三万两?黄金?!
“哈哈,叶朝兄痛快,我方家愿出四万两黄金!”
一甩头顶东珠,方言立不甘落后。
按照正常弥补灾民损失,就算五大世家均分,四万两黄金都打不住。
有了公主做靠山,这钱还能再赚回来。
“你!”
郑一州指着方言立站起身,如此加价,岂不是在他们身上割肉。
“公主,你看郑家主,其心不正,我与叶朝兄不忍灾民受苦,这才想加点。
他肯定是想死了。”
方言立一拱手,便开始打小报告,还是当着所有人面。
李文华肺都快被气炸,如此小人鸠占鹊巢成了家主,若是让其做大还得了。
“公主,我等愿意交出密钥。
其中财富,希望真能雨露均沾落于百姓。”
郑一州起身拱了拱手,他认了,却也不想再留下。
至于捐赠,去他娘个蛋,一文都不会给。
林谭也跟着起身道。
“密钥老夫这便回去取来,老夫年纪大了,丢失先祖宝库已是切肤之痛。
还请公主放老夫回去。”
唐朝朝勾起唇角,来了还想走,想的倒挺美。
“两位家主无需奔波,去取宝库之财,还需大家一同前往才是。
至于密钥,放于何地,我自会派人跟随去取。”
“草民明白。”
郑一州与谭林起身告辞,唐朝朝拍了拍手。
“阿西,阿北,你们便跟着两位家主吧,密钥事关浙南百姓,若有闪失。
本公主会让浙南世家血流成河。”
好重的杀意。
李文华起身道。
“公主,我等既然答应此事,自不会再做无用之事。
还是别再威吓我等了。”
“你们可以试试,本公主身有先帝玉牌,免死金牌,御剑与尚方宝剑。
无缘无故杀几个世家家主,不是很过分吧?”
冰冷的眼神,毫无畏惧的执拗,让李文华再没了气焰。
在唐朝朝看来,这些家伙利欲熏心,干出水淹良田的畜生事。
还能喘气,都是康健帝大发善心,狗太子在旁护着。
不然,按照她的计划,五大世家都应该分崩离析,至少百年不能恢复元气。
主脉也不可能再存活于世。
看在宝库的份上,叶流年与其余三家才保住了性命。
“不过分,是草民不识时务。
告辞。”
李文华像是霜打的茄子,好狠的手段,全程就跟刀架在脖子上一样。
稍有差池,便会人头落地。
这种做派,甚至让李文华产生了自己是在做梦的荒谬感。
太子慕容博见事情结束,便让护卫进来抬自己出去。
“皇妹想害本宫的心思还真是不留余地。
好在本宫技高一筹,没有答应三大家主。
不然等真分了银钱,皇妹再将此物拿出,本宫怕是会被父皇废掉太子之位。”
“没有的事情你可别乱说。
不过太子表演的愤怒,实在入木三分,要不你现在怒一个?”
“哈哈,本宫是这天下第二,却处处掣肘。
先有慕容天,后有慕容清。
你我有缘,何必相杀。
待本宫看了那宝库,便会先行回京治腿,没办法,谁让本宫不慎从马上跌落呢。”
慕容博此言便是卖好,将自己的腿伤归于意外。
内情如何,该知道的人不会乱说,至于外人给个说法就够了。
“太子有些目中无人了。”
慕容斯端起茶盏,声音传来。
慕容博被抬着往外走,没再言语。
“这家伙竟然不接话,看把他嘚瑟的,肯定是张行远在背后帮他出谋划策。
就他那二两的智慧,根本玩不过慕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