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柯表姑却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也不枉费我真心实意的待你了。”
顾云初蹙眉，听到她接着说道，“只是，我也该走了。”
“走？什么意思？”
“当初留在顾家，是因为你要出门寻找你爹和宋太医，我放心不下云书和云可，所以住在顾家照顾他们。如今你爹找到了，宋太医那边也能联系上，以后你出门也不必担心两个孩子。我自然也该回家去的。”
顾云初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她是真没料到柯表姑居然是要提出告辞的。
“为什么要回去？表姑，您在家里也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有云书和可可陪着你。再说了，我们也早就把你当成亲人，打算给你养老的。”
“我知道。”柯表姑神色柔和了许多，这些日子，她又何尝不是把这几个孩子当成亲人呢？“虽然舍不得，但是云初，我该回去的。”
柯表姑表情严肃，眼神固执。
顾家的人确实没把她当成外人，可她毕竟是有家的人，她也有亲人。
不说别的，就说她还有聂聪这个表侄，要养老，聂家绝对二话不说把她给接回去。
她留在顾家让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顾云初来给她养老，那算什么？聂家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而且她继续住在顾家，同样也很尴尬。
顾云初沉默，微微低垂着头，一副不想搭理柯表姑的样子。
她这模样，倒是有几分闹脾气的样子。
柯表姑看得都想笑，“你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好了，表姑知道你的心意。又不是以后都不能见面了。府城离这里也不算远，我想你们了，再过来就是。我这身子骨硬朗的很，跑来跑去的，不成问题。”
顾云初抿抿唇，还是不想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抹了一把脸，“好，既然表姑心意已决，我尊重您的选择。不过可可和云书那边，我就不管了，表姑自己去说服他们吧。”
“……”果然是个白切黑，刚刚还觉得她有几分可爱，立马就露出原型了。
不过，她都搞定了顾云初，难不成还搞不定云书和云可？
当天晚上，等云书下学回家，柯表姑便严肃的和两个孩子进行了一番十分深刻的交谈。
两人当然舍不得，尤其是可可，哭得小脸都花了。
小姑娘是跟柯表姑相处最多的人了，顾云初这两次离开永福村，都是柯表姑在照顾她。人相处久了就有了感情，成了习惯，突然要走，小姑娘瞬间就泪崩了。
柯表姑安抚了她许久，她才噙着泪乖乖的点头，就是整个晚上都呆在她怀里不肯走。
柯表姑又是无奈又是欢喜，抱着小姑娘软软的身子对顾云初说道，“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就走。”
顾云初面无表情，“明天不行，明天我爹还要去云书的学堂，马车不得空。”
从头看到尾的顾大江立刻严肃的点头，“对对，我得去拜访云书的先生，后天云书他们又要休沐，我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老先生会以为我们家没有诚意。”
嗯？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