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扶着童水桃坐下,就伸手搭在她手腕上,静默片刻后,突然‘咦’了一声。
顾云初眉头都拧紧了,“怎么样?”
童水桃浑身没力气,见邵文皱着眉神色凝重的样子,觉得自己大概是不行了,顿时有些难过,虚弱的开口,“小姐,对不起,我可能不能继续陪在您身边照顾您了。您再找个乖巧听话的丫鬟吧,我以后会在天上看着您的。还有薛荣,麻烦小姐和他说一声,就说我下辈子还给他当娘子,让他给我守个三年,到时候他要是想再娶,就续一个吧。还有我爹娘……”
顾云初拿着水囊就往她嘴里塞,“你闭嘴,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交代什么遗言?我刚才是怎么说的,让你不要进去,你非要进去?你这样不听话的丫头,回去后我就把你调到别的地方去。”
童水桃顿时又难受的想吐了,“小姐……”
邵文反复把了两次脉,终于确定了,神色也轻松了许多,还带了一丝笑意,“夫人,水桃没事。她只是有了身孕了。”
顾云初,“???”
童水桃,“!!!”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这会儿不难受不呕吐了,惊呼出声,“你说啥??”
“你有身孕了,都快两个月了,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月事不来难道她都没注意?
童水桃是真的没注意,从冬至以后,整个靖平县以及县衙里都进入了戒备的状态,邵文邵武接连‘出事’,邵双也受伤了,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童水桃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哪里还能注意到自己的月事来没来?
以往薛荣倒是会替她算着日子,可这些时日他同样忙碌的很,尤其是邵青远前往西南大营后,县衙里大半的公事都压在他身上,他经常宿在书房处理公文,有时候夫妻两个见面也就是匆匆说两句话。
所以,她是真的没往自己怀孕的事情上想。
尤其……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云初一想到她跟着自己快马加鞭几天几夜,住在这深山里少吃少喝的,刚刚还跟人交手,心里就一阵后怕。
她赶紧问邵文,“她胎像怎么样?稳不稳?”
邵文点头,“水桃身体好,虽然这些日子在外奔波,但影响不大。这孩子是个省心的,一点不闹人。要不是水桃进了瘴气林,对胎儿和母体的影响都太过危险,只怕我们还要再晚些时日才知道。”
毕竟,真的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
顾云初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童水桃,“要不是看在你有身孕的份上,就凭你刚刚胆敢不听我的话还用绳子绑我,我就让人打你三十板子。简直无法无天,没将我放在眼里。”
若不是她的初衷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顾云初真的把她给发卖了。
童水桃脖子一缩,方才就是冲动行事,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简直在找死。
她一想到刚才的事情,连怀孕的喜悦都冲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