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将耳朵凑上去,外公好像说饿了。
恩宁问身边的白韵如,有没有米粥?
老爷子已经好多天不吃东西了,家里没有准备老爷子的餐食。
“你外公现在吞咽功能有问题,吃不了东西。”白韵如说。
“煮些米粥吧!”恩宁说。
“等煮好,他又睡过去了。”白韵如不想费事。
何况老爷子说的未必是饿了。
恩宁没有理会白韵如,想亲自去厨房煮粥,外公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
恩宁便让跟她一起过来的苏雅去煮点米粥。
白韵如不能让登门做客的人下厨,岂不是显得她怠慢老人?
吩咐自家佣人赶紧去煮粥。
老爷子难得清醒时间这么长,更让人意外的是,恩宁喂他喝粥,他竟然真喝了。
这可气坏了白韵如。
老爷子这样玩,不是让人说她不孝吗?
说她连口东西都不给老人吃?
老爷子喝了大半碗清汤寡水的米粥,拉着恩宁,稀里糊涂地叨咕一阵,又沉沉睡过去了。
恩宁陪了外公一会,去了母亲生前的房间。
房门被锁着。
屋里的东西虽然规整,但落了一层薄灰,应该是定期才会有人进来打扫。
家具摆件虽然老旧,但在二十多年前也是高档货。
看来外公对母亲还是不错的。
房间里有很多画架,还有很多母亲生前的作品。
意境优美,画技精湛。
如果母亲还活着的话,这些年应该已经成为著名大画家了。
恩宁在母亲生前的作品中,找到一幅眼熟的作品。
母亲画的葡萄,像极了奥特姆的葡萄园。
恩宁记得,母亲很喜欢葡萄。
他们家的院子里,爬满了葡萄。
等葡萄成熟,母亲会酿葡萄酒,也会给她和哥哥做葡萄果汁,葡萄味的饼干糕点。
母亲二十多年前的作品,为何会和奥特姆这几年的新作如此相像?
恩宁又在画架上翻了翻,将几幅画卷好,无意间发现画架后面藏着一个笔记本,打开后发现,是母亲的日记。
恩宁带着这两样东西离开白家。
白韵如从后面追上来。
她想求恩宁帮忙说情,不要让楚黎川撤资。
恩宁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不帮你是因为我母亲!我不能帮一个曾经害过我母亲的人。”
“你母亲没有你想的那么良善!她落得那样的结局,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母亲好坏,她都是我母亲!何况我并不觉得,我母亲做错什么!她只是选择了一个没有良好经济条件的男人而已。”
“至于姨母做过什么,姨母心里清楚!你不承认,我会自己查。”
恩宁说完,拉开车门上车。
白韵如在原地气得脸色发青,自言自语道,“我不信了,没有你池恩宁,我还不活了!”
白韵如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决定去找乔家。
许昌是乔远妻子许莲之的堂哥。
乔晨光要叫许昌一声表舅。
最近乔家因为乔晨曦家暴妻子叶晚晴一事,连上好几条热搜,声誉受损,股价连跌。
他们正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帮许昌搞募资拍电视剧。
况且以白韵如和池恩宁的关系,楚氏集团都撤资了,可见池恩宁根本不想再认这门亲。
乔远现在哪敢得罪金主爸爸楚氏集团,谎称身体不适,见都没见白韵如。
乔晨光被推出来和白韵如打太极。
乔晨光自从得知,恩宁当年被冤枉,白韵如明明知道真相,却没有站出来,眼睁睁看着恩宁蒙冤被开除,对这个表舅母没什么好印象。
“表舅母,我们乔家最近刚刚接了楚氏集团一个大单子,这才度过危机!眼下我们捉襟见肘,和银行又贷了好大一笔钱,是真的没有精力再搞影视剧。”
白韵如听出来乔晨光的言外之意,他们乔家还要靠楚氏集团吃饭,怎么可能和楚氏集团对着干?
“不想帮就直说!”白韵如不高兴道。
“不是不想帮,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韵如闷哼一声,“晨光,你还不知道吧?你哥哥晨曦进去,可是池恩宁在背后搞的鬼!叶晚晴的那些家暴证据,是池恩宁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