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清点完毕,静安长公主正待发话,就见萧正已经在偏门下了马。
她道:“何事?”
萧正道:“公子说,那日商议之事,全凭长公主殿下做主。”
静安长公主微讶,看了眼低着头的一众家仆,道:“你与我过来。”
两人到了一处寂静之地,静安长公主皱眉,“蕴儿难得对娶妻之事上心,这不过几日,怎地又变了主意?你与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萧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即便他不说,长公主也只消派人去市井打听一番便可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白家姑娘竟如此高傲,连我儿也瞧不上么?”静安长公主心里不甚痛快,“蕴儿这般拉下脸面去求她,她竟拒绝地如此果断?难道她还想嫁个皇子不成?”
萧正道:“白五小姐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想来也是认真考虑过的,不过与小侯爷缘分浅,不愿成为一对怨侣罢了。”
静安长公主冷哼了声,“行啊,我倒是还瞧不上她呢,我镇北侯府世代簪缨,她一个山野村夫的女儿也敢让蕴儿如此下不来台。”
“你且退下吧。”
萧正叹了一声,“属下告退。”
……
因不日即将殿试,会试前三名奉旨前去国子监备考。
这前三甲分别是谢行蕴,李季庚以及林行简。
进国子监的当日,国子监祭酒便设下了宴,梅积瑞雪,几人坐而论道,倒是成了枯燥学涯中一道隽秀的风景线。
堂内,金丝牡丹织锦袱铺设于座上,女子身穿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五官虽说不上绝美,但也昳丽多姿,此时,她正从侍女手中接过茶盏。
这个位置,正好在谢行蕴的对面,而且毫无阻拦。
“殿下,昨日奴婢听闻谢侯爷高中当日向白家小姐掷了花,被白家小姐拒接了,可谢侯爷最后硬是将那朵花插入了白家小姐的头上……现在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说……谢侯爷和白五小姐怕是择日就要……”
李长宁端着茶的手抖了下,不悦地打断她,“你可听清楚了,是我表哥?”
“正是,奴婢听清楚了才敢来禀告给您。”
嘭地一声,李长宁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冷笑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我叫你时刻盯着表哥,若是麓山书院有任何女子想要接近他,就来告知我,现在表哥和那白羡鱼都发展到当街打情骂俏了,你才来告诉我?”
侍女连忙跪下使劲磕头,身体匍匐着颤抖,“七公主殿下,奴婢时刻记着的!可是那白羡鱼和谢侯爷在书院交集甚少,奴婢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好上的……”
“没用的东西!”李长宁憋着怒火,“回去我再收拾你!”
……
“我此番前去怕是要在圣上面前献丑了,有谢兄和林兄两位珠玉在前,我实在惭愧啊……”
“哎,李兄此言差矣,你可是第二名,想来最后还是我垫底。”
国子监祭酒现已离开,现在院内就这几人。
林行简和李季庚聊了几句,就见谢行蕴望着他腰间的荷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