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还有四十分钟了。”陆进扬瞥了眼手腕的表,目光幽沉幽沉的。
温宁还没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暴风雨般的吻朝她落了下来。
他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指尖轻轻摩挲她手背娇嫩的肌肤。
温宁被握得身体发软,声音发颤。
听到她发出的声音,陆进扬黑眸暗流汹涌,瞬间如同脱笼猛兽……
温宁杏眸半展,眼里含着一汪水,乌黑发丝黏在脸颊边,唇瓣娇艳欲滴,整个人如同雨后海棠,美媚娇得让人挪不开眼。
陆进扬气息急促,爱极了她一身如玉似雪的肌肤,恨不能揉碎吸化,拆吃入腹。
要是可以,他都想把她给揣兜里,随时带在身边。
四十分钟的时间连前戏都不够。
但陆进扬不得不离开,他从床上起身的时候,温宁一想到马上要分开半年,一下把他搂得紧紧的,拉着他手不让他走,泪眼濛濛迷途小鹿一样的眼神望着他,陆进扬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心肝脾肺都在疼,甚至都在想回来以后退役转业得了,实在舍不得跟她分开。
不知道那些结了婚的飞行员是怎么受得了出任务的,还一出就是十天半个月,他现在还没结婚,连跟她分开一天都受不了。
要是有飞行队的队员能听到陆进扬此刻的心声,定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冷酷无情的陆队吗?
以前他们出任务归心似箭的时候,他怎么说的来着?
就差那十天半个月?
出息!
现在呢,他们冷面阎罗一般的陆队此刻搂着自己的小对象,又亲又哄:“乖乖,安心等我回家,回来我们就领证,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天天在一起好不好?我……”
最后那几个字,他压低声音凑到温宁耳边说的。说领证后,他要如何身体力行地疼爱她。
温宁听得手脚都软了,羞得脸色发烫,伸手去捂他的嘴。
两人连体婴似的缠了好一会儿,眼看时间都过了好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陆进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每走一步回头看到温宁那依恋不舍的眼神,他就心如刀割,这可真是又甜蜜又折磨。
甜的是她离不开他,喜欢他。
折磨的是两个人要分开这么长时间,他肯定想她想得全身都疼。
……
第二天。
温宁起床就接受现实了。
陆进扬在的时候,她抱抱贴贴一副离了他就要死的模样。
陆进扬一走,地球还得转,工作还得干。
女人可以娇可以作,可以表现得爱得死去活来,但心里要清楚,不能因为爱情失去自我。
除了爱情,生活还有很多面,有亲情、事业、友情……
不过温宁还是挺佩服军嫂的,尤其是那种忍受常年异地的军嫂。
今天温宁要去单位报道。
到单位以后,先去找领导销假,然后回宣传科跟刘梅交接工作。
“刘姐,这段时间辛苦你啦。”温宁照例给刘梅带了小零嘴,从川省买的椒盐桃片糕和小麻花。
刘梅是纯北方人,从来没吃过椒盐口味的点心,打开尝了一点,立刻就停不下来了,连连感叹:“呀,这味道比甜口的点心好吃多了,一点都不腻,吃了还想吃!下次你要还去川省,帮我买点,我回头带给家里亲戚尝尝。”
“没问题。”温宁一口答应,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算梳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这段时间刘梅一个人在办公室,嘴巴都闭臭了,温宁不在,苗苗也离职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温宁回来,她不用再憋了,咽下嘴里的桃片,擦擦手道,“宁宁,我给你同步同步这段时间科里的工作进展啊……”
刘梅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温宁一一点头记下。
跟刘梅交接完,又梳理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温宁马不停蹄地赶去排练厅。
结果现在排练挪到小礼堂了。
因为现在进入最后彩排阶段,其他单位的表演人员也要来文公团参加排练,排练厅装不下,只能安排去小礼堂。
温宁去的时候,正赶上彩排开始。
朱红作为主持人,先上台念开场词,她一个人在台上独领风骚,享受得不行,那种全场焦点只有自己的感觉,和两个主持人同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甚至都希望温宁别回来了,等到汇演结束再回来。
结果她刚上台念了一半台词,就看到温宁从礼堂入口进来了,舞蹈队的张队长在跟温宁合最新的主持词,朱红心里一下就不舒坦了。
等她把开场词念完,张队长喊停,让温宁上去跟她合一遍后面的串词。
朱红撇撇嘴:“串词记熟了吗就着急上台,一会儿磕磕巴巴地浪费大家排练时间,后面的人还等着用舞台呢。”
温宁淡淡瞥了她一眼,连提示手卡都没拿,就上台了。
朱红到现在都没办法脱稿主持,还得时不时看一眼手卡,没想到温宁直接脱稿上台了,朱红用只有温宁听得到的声音嘟囔:“装什么装。”
温宁眼风都没给她一个,装不装的,拿实力说话。
台下都是各单位等着彩排的人,一看主持人上台了,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
温宁自信淡定地拿起话筒,完全脱稿,用甜美又富有感情的声音脱口而出一段段主持词,一个字儿都没错,一点都没磕巴,每个节目的名字都记得准确无误。
而朱红说两句得看一眼手卡,不然嘴巴就要磕巴,脑子就会短路。
等两个人把整场的串词对完,下面等着排练的各单位人员自发鼓起掌来。
朱红之前排练的时候,下面从来没鼓过掌,现在温宁回来,大家就开始鼓掌,这掌声是给谁的显而易见。
朱红觉得那些人拍的不是掌,是她的脸。
温宁刚回来,拿到新串词才不到十分钟,马上就能脱稿,而她练了七天还不能完全脱稿,合着七天都白练了?!
朱红气得把手里的稿子一扔,气冲冲地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