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牧帝看着骤然出现在身前的夜玄，眸子微微一凝。
即便是以他现在境界，足以号令诸天，却也没怎么看清夜玄的动作。
就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于这世界之上。
修士在到了后期，基本都是以大道之力作战。
所以在任何动作之下，都伴随着有大道的痕迹在。
可在夜玄身上，牧帝看不到半点大道的痕迹。
牧帝又岂会知晓，夜玄乃是万古无一的道体，而且已经修至大成，凌驾于万道之上！
轰！
但也在同时，牧帝做出了反击。
只见牧帝轻轻抬手，身前瞬间升起亿万道云层屏障。
可那些屏障，仅在瞬间就被夜玄给撕碎！
轰轰轰————
可就在此时。
一尊万丈之高的混沌神傀出现在牧帝身前，挡住了夜玄的一掌。
混沌神傀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在混沌神傀的胸膛，也被打出一个巨大的手掌印。
混沌之气缭绕，眨眼之间又恢复了过来。
这就是神傀师最顶级的力量！
早在帝路尽头之时，牧帝便展现过神傀之帝的力量。
不过那时候他是以二世身吴云愁操纵九九八十一尊混沌神傀，最后甚至连八十一尊混沌神傀都被夜玄给夺走。
可现如今的牧帝，可不是当初走帝路的二世身吴云愁，而是货真价实的双帝之一。
在神傀术这方面，远超吴云愁！
在牧帝手中，混沌神傀将发挥出完全不一样的战力来！
神傀之帝。
这代表着神傀师最巅峰的造诣。
所以即便那尊混沌神傀被夜玄一掌几乎打的半废，也迅速恢复过来了。
“师尊，你看徒儿这神傀之术可有进步？”
牧帝站在混沌神傀的肩膀上，双手负后，略带一丝讥笑地俯视着夜玄。
轰隆隆————
也是在此刻。
四面八方混沌之气翻涌，紧接着便有着一尊尊万丈之高的混沌神傀探出大手，封锁了夜玄一切退路！
在夜玄的视野当中，便是茫茫混沌神傀的大手遮天蔽日袭来，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在视野完全消失的前一刻，夜玄的目光与牧帝对视了一下。
夜玄从牧云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以前从未有的邪意。
以及一丝癫狂。
“太初道光。”
夜玄右手在身前虚空横向一抹，轻吐四字。
嗡————
下一刻，自夜玄体表骤然浮起一层层紫色玄光。
紧接着猛然一收。
整座大帝战场，仿佛在这一刻回归天地初开之时。
所有混沌神傀，在此刻完全消失不见。
硬生生被抹除掉！
这，就是《太初鸿蒙原始道诀》之中的恐怖神通！
夜玄所用次数屈指可数，可每一次所带来的威力却越发强悍！
直接抹除一尊神傀之帝所操纵的混沌神傀，即便真正的大帝，也不一定能做到。
但夜玄却做到了！
而且是这般的轻松写意。
当天地之间只剩下夜玄和牧云的那一刻，牧云脸色明显出现了些许变化。
那一丝讥笑也在此刻消散于无。
他明白。
即便九万年前被他和师姐嫦夕女帝联手背叛，重修归来的师尊，依旧拥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无敌实力！
“师尊，你身上到底拥有着怎样的秘密？”
“即便是古往今来的大帝轮回者，也从未有你这般逆天之姿！”
牧云看着夜玄，那双蕴含着大道轮回的双眸之中，浮起一抹不解之色。
他的确不解。
他能‘看’到，师尊重修不过十来年。
这种修行岁月，在修炼界之中不过是刚起步的稚童罢了。
可夜玄却成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即便他是不死夜帝，这也不符合常理。
牧云自认为自己现在的眼界不比自己师尊差多少，可他还是无法理解。
“师尊，可否为徒儿解惑？”
牧云凝视着夜玄，一脸认真地道。
就像当年他还是那个尊师重道的少年天骄一样。
在向自己最尊敬的师尊求问。
夜玄同样也在看着牧云。
在看着这个逆徒这些年的变化。
“我说了，你不配再喊我师尊。”
夜玄轻吞慢吐说道。
他本可以在成帝之后再来慢慢清理门户，解决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威胁。
但他在感应到自家姐姐的身影在葬帝旧土的那一刻，他想到了太多太多。
这些年一些情绪涌上来，让夜玄心中产生了郁气。
心中有郁气。
不吐不快。
憋着对成帝不好。
既然如此。
那就把这口郁气好好出一下。
“你和嫦夕所有的问题，等我从你们口中问完之后，再讲也不迟。”
夜玄缓缓说着，同时迈步朝着牧云而去。
咚！
脚步落在虚空中，荡起阵阵涟漪。
大帝战场在震颤。
那股恐怖的力量直接传出了大帝战场，传递外界。
整个玄黄大世界，仿佛被宇宙巨人一脚踩中，震撼世人。
搏天六式第三式————踏天步。
轰！
第一步落下之后，便仿佛有着席卷苍穹的滔天巨浪拍在牧云身上。
牧云身周，激起阵阵异象！
神龙、真凰、麒麟、饕餮等种种凶兽，环绕在其四周。
大帝之身的恐怖之处，正在展现出来。
牧云面无表情，淡淡地道：“也好，徒儿也想真正领教一下师尊的强大，至于杀你，那徒儿倒是做不出来，毕竟我不是师姐。”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牧云嘴角微微一勾，再次露出一丝嘲讽的讥笑。
似在笑夜玄识人不淑，又好像在笑嫦夕女帝的病态。
随后。
牧云又是捧腹大笑，笑弯了腰。
“师尊，你看我学你学的像不像？”
牧云看向夜玄，那饱含大道沧桑的双眸中，带着诡异。
咚！
回应牧云的是夜玄的第二步。
牧云身旁的众多凶兽冲向夜玄，直接被这第二步的力量给震成粉碎。
“唔……”
“天命帝术果然不一般呢。”
牧云丝毫不慌，反而是笑着点评起来：“那也让师尊看看徒儿的天命帝术吧！”
轰隆隆————
下一刻。
牧云脚下忽然诞生一座座云天。
一共九座！
“一念九重天。”
“万法如云烟。”
牧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身子往后倒去。
‘噗——’地一声轻响，牧云的身子坠入那一座座云天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