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安泞很坚定的回答。
萧谨行抿唇。
似乎是料到了。
“没有发生的事情,怎么说都可以。”安泞说得直白。
萧谨行点头,默默的点头。
仿若承认了,安泞口中所有他的恶劣。
恶劣之至。
“还记得那次我被你丢在狼群之中吗?”安泞看着萧谨行。
其实也不是看不出来他的难过。
她只是想要让萧谨行明白,他自认为为她做的很多事情,也不过是在自我感动而已,她真的没有一点动容。
萧谨行点头,“嗯。”
记得。
记得很清楚。
越是没有安泞的这五年,他的曾经对安泞做过的那些残忍的记忆,越是清晰。
这五年来,就一直一直在他心里压着。
压得他,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我今日不是给你翻旧账说你当时有多残忍,讲真,虽然当时差点死了,但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恨你,甚至还没有现在这么对你的埋怨,当时就想着,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让自己很淡定的接受了你丢下我带着白墨婉走这件事情。而我记得,我当时好像给你说过一句话。”
萧谨行紧紧地看着安泞。
安泞说道,“我不会死,但我会痛。”
萧谨行心口,猛地一痛。
仿若,万箭穿心。
“可是萧谨行,哪怕你现在说你爱我,却依旧在让我不停的受伤。”安泞淡然的笑着。
她伸出今日被白墨一割伤的手指。
此刻尽管被包扎得很好,尽管也不太严重,但终究也是受伤了。
萧谨行抿唇。
唇瓣都抿成了一到僵硬的直线。
他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安泞的话,就真的如刀割一般,没有伤口,却痛之入骨。
他果然自私。
打着爱她的名义,做的却都是利己的事情,做的都是伤她的事情。
“以后,我尽量不让你受伤……”萧谨行声音很低,在承诺。
语气却,并不坚定。
不是他不够真诚。
而是,他知道她不会相信他做得到。
“不用了。”安泞一口拒绝了,“能够真的不让自己受伤的人,唯有自己。”
在安泞的面前,他早就失去信任。
现在他说什么,便都,毫无意义。
“完成仪式吧。”安泞也不想和萧谨行耽搁时间了。
要举行婚礼仪式,就赶紧。
要洞房,也赶紧。
她都可以配合。
“你说,傅星弋没有给你过婚礼是吗?”萧谨行突然问。
“能不能不要提起他?”安泞眼中,肉眼可见的厌恶。
其他都可以忍。
但是傅星弋,是她的底线。
“我只是不想,像他一样留下任何遗憾。”萧谨行说。
在解释为何会有这场婚礼。
对萧谨行而言。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成亲,便是今日。
当时娶叶栖迟的时候,她不是安泞。
所以今日,才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可显然,安泞并没有期待。
并没有和他一样,带着期待,带着欣喜。
萧谨行一个眼神。
宫人连忙心领神会。
一个老嬷嬷上前,恭敬道,“撒帐。此寓皇上和皇后娘娘早生贵子,福寿无疆。”
说完。
两名宫人将案几上的枣子桂圆花生莲子往床榻上洒了去,又规矩的奉送了一些在萧谨行和安泞的衣服上。
“同牢。”老嬷嬷又开口道,“此寓皇上和皇后娘娘同食同住,长长久久。”
萧谨行和安泞,走到了面前的小方桌前。
桌子上放着一头烤乳猪。
还带着红色的大红花。
两个人对立而坐,面前都放了碗筷。
本是宫人帮他们夹菜。
萧谨行阻止了。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软糯的乳猪肉放进了安泞的餐盘里。
安泞看了一眼。
“虽不及你的厨艺,但朕也是精挑细选。”萧谨行笑道。
安泞也没有拒绝。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萧谨行反正很会拿捏人心。
明知道她现在真的烦死他了,他就是可以用各种手段,让你对他,没办法拒绝。
她将乳猪肉吃进嘴里。
细嚼慢咽。
味道比她想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从今日起床到大殿结束,已是中午,还什么都没吃。
“好吃吗?”
“不重要。”
“嗯?”萧谨行扬眉。
“主要是饿了。”安泞自己动手,吃了起来。
人是铁饭是钢。
何况一会儿要洞房。
她深深刻刻的记得,上一次在潇湘殿被萧谨行蹂躏了一个晚上。
补充点体力,她怕晕死在床上。
于是,就这么吃了起来。
吃得还很豪放。
旁边的宫人都瞪大了眼睛。
仪式,就只需要沾一下口就行。
这皇后娘娘吃成这样,后面的仪式还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