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夫人也没嫌烦,安静地听她说着。
就这么着,等叶青雨说完儿子的几件趣味事,英国公夫人这边也将花瓶给插好了。
“夫人,你这花插的真漂亮!”叶青雨真心实意地夸赞。
“你喜欢,就赏你了。”英国公夫人说。
“……我走的时候抱着这花瓶?”叶青雨嘴角一抽,不过,很快谢恩,
“多谢赵夫人,我真是太荣幸了!回去后,我一定将它放在我房中,天天欣赏它们,等它们开始凋零后,我就做成干花,收藏起来。”
可以说,非常跪舔和狗腿了。
英国公夫人闻言也很满意,还笑着道,“你若喜欢,每隔几日,我拆人给你送一瓶过去。”
“……”叶青雨。
叶青雨惊了!
她有种自己被大佬夫人宠溺的感觉!
还是说,赵夫人就喜欢给别人送她插的花?
这么想,叶青雨也这么问了。
“除了世子,你是第一个得到我插花的人。”英国公夫人说。
“赵夫人,说实话,我有些受宠若惊。”叶青雨捂着心口,神色夸张地说道,
“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义不容辞地为你办妥,拼掉半条小命也是可以的。”
英国公夫人被她这语气和神态给逗乐了,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叶青雨这是第一次见她笑的如此开怀,而不是冷笑,也不是那饱含深意的哂笑。
怪好看的。
而且,感觉她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叶青雨在心底算了算英国公夫人的年纪,她儿子十七,她最多不超过三十七,其实,真的不老。
将花瓶放在一边,英国公夫人在叶青雨身边坐下,终于伸出手让她诊脉了。
“夫人,你失眠盗汗的症状有多久了?”叶青雨问。
“只说失眠,有十几年了,记不清了。”英国公夫人神色淡淡地道,
“盗汗的症状是这两三年才有的,睡着后就会出汗,醒来便汗停,一开始我没在意,后来出汗太严重,有时候会将我的亵衣弄湿,我才找大夫调养身子,有所好转。”
“夫人,你为何失眠?”叶青雨问。
“烦心事太多。”英国公夫人说。
“唉,世人只看到你风光无限,地位尊崇,原来你也不容易啊。”叶青雨忍不住感慨。
英国公夫人目光凉凉地看着她。
叶青雨自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冲她讨好的笑笑,然后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你能给我调养好身子?”英国公夫人问。
“我尽力而为吧。”叶青雨说,“我也只是为你调理身子,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夫人,你解不开心结,你就睡不好觉啊。”
“若是心结好解,那就不是心结了。”英国公夫人说。
“也是。”叶青雨默了默,试探地问她,
“夫人,你说失眠已经有十几年了,那你这心结可够久的了。容我冒昧问一句,你这心结可是与英国公有关?”
叶青雨觉得自己在作死,问出这话,就是一脚塌在深渊边,在死亡的边缘来回晃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