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雁未迟已经走出门口了,雁寒山急忙叫住她:“等一下!”

雁未迟站定脚步,缓缓转头看向他:“爹爹不愿意么?”

雁寒山眉头紧锁,并未立刻回答。

沉思片刻后,才开口道:“我还有一句话,想问你。”

雁未迟想了想,开口道:“爹爹想问我,明阳郡主,是不是真的红杏出墙了?”

雁寒山微微一怔,随后有些尴尬的看向门口的轻舟和开枝。

雁未迟浅浅一笑道:“爹爹,您都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就算明阳郡主真的红杏出墙,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您也没办法休妻另娶。倒不如把有限的精力,多用在仕途上,或者用在泓儿身上。泓儿已经十三岁了,也该离开母亲的庇护,学会独立了。至少,他应该多跟爹爹学学,将前程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过于依赖母亲。您说对么?”

雁寒山眉头紧锁,感觉雁未迟这话有些道理,但是又好像在暗讽他什么。

把前程放在第一位,不就是在说他没有人情么。

而且她回答的这般模棱两可,那明阳郡主,到底有没有与人苟且啊?

是个男人就可能对这种事,置之不理。

雁寒山继续道:“泓儿长住书院,不会被明阳教坏的。倒也不劳你担忧。只是那明阳……”

雁未迟走回到雁寒山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雁寒山。

雁寒山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发现上面好像是一个药方。

“这是何意?”雁寒山不明白。

雁未迟继续道:“爹爹想知道真相,那就将此药方不着痕迹的给明阳郡主看看。到时候自然会真相大白。”

“这是什么药方?”雁寒山追问。

雁未迟没回答,而是回应道:“爹爹可以找个大夫问问,这绝对是一个良方。不是毒药。”

雁未迟话音落下,便带着开枝和轻舟,转身离去,朝着祠堂走去了。

雁寒山看了看手上的药方,想了想将它叠好,放入袖袋中。

随后他走回桌子旁,伸手摸向那月从容的灵位。

月从容被贬妻为妾,当年月家又被判通敌卖国之罪。

虽说月从容是外嫁女,不受家族兄弟连累,可雁寒山为了不牵连自己,还是没有将月从容葬入祖坟。

也没有留下任何灵位。

月从容病故之后,他就将年仅六岁的雁未迟送去了庄子上。

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祭奠过月从容,她也未曾享受过雁家后人半点香火。

如今再看到她的灵位,想到年少时彼此的情意,再想到明阳郡主的跋扈和不顾廉耻。

雁寒山心中,有多厌恶明阳的坏,就有多怀念月从容的好。

如此一来,心里不免生出许多愧疚。

这毕竟是她的结发妻子啊!

雁寒山伸出手,将灵位拿起来,抱在怀中,随后抬步朝着祠堂走去。

……

雁未迟来到祠堂的时候,这里已经站满了人。

除了明阳郡主之外,还有雁寒山的三个妾室。

只是妾室不能进入祠堂,只能在外面跪拜。

除此之外,便是二小姐雁轻姝,小公子雁轻泓,庶出的三小姐雁轻妤,以及尚在襁褓中的四小姐,雁轻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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