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还给自己准备礼物？
别说，卫翠英还真有点小期待，万一在赵兰芳的指点下，开窍了呢。
压下唇角的笑意，尽量保持似乎跟以前一样凶巴巴的模样，仿佛对什么礼物半点不期待的样子问。
“什么东西？”
周承安自信得拿出上面写满字的本子，“我给你默写了一遍《凤求凰》。”
卫翠英跟看热闹的赵兰芳笑容都慢慢消失。
“啥凤求凰、大凤凰的，你是讽刺我没文化吗？”
瞄一眼那个本子，黑黢黢的全是字儿，看着就头晕，干脆看也不行看，扭头就走。
这不对呀，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呀！
跟赵兰芳想象的也不一样。
“哥呀，让你送东西，你送的这是啥！”
周承安解释，“凤求凰啊！”
“啥凤求凰，你还不如画个大凤凰！我都看不懂，大姐更看不懂了！”
赵兰芳懂卫翠英，她也没多少文化，不过大概强一咪咪，但她长大后接受得更多的是港岛那边的文化，现在连乡音都说不正宗了，更别提什么文绉绉的文言文。
那就是让人脑袋疼的线疙瘩！
周承安：“看不懂我可以给你们讲啊，你看这第一句……”
赵兰芳：“……”
“哎呀不听不听，你讲给我有啥用，你又不是老师，我们又不用上课，那么大年纪了，送礼都送不明白，哥呀，你还能干啥？大姐跟了你真是委屈。”
她也不想理他了。
周承安还觉得自己委屈呢，他花费了大半天写的，一笔一划。
不喜欢这些喜欢啥？
冯雪柔从外面进来。
【花呀，公公真的好笨，只要不是花粉过敏，没几个女的不喜欢花的，少数不喜欢，看见花最起码也生不起气来。】
花？
路边一薅一大把，天天能看见，那有啥好喜欢的。
但老三媳妇不坑人，姑且试试吧。
周承安去路边弄了点，黄的红的、长的短的都有。
背在身后，小心得进了房间。
卫翠英翻个白眼，背过身去，用行动表示不想理他的意愿。
一把野花出现在眼前。
“你弄把这玩意干啥！”
周承安心说，还在生气呀，好像也不怎么管用，但好歹跟他说话了。
“别生气了，我这人笨，有时候干了让人生气的事儿也不知道，兰芳已经说过我了。”
卫翠英弄着那把花不吭声，花茎已经捂热了、捏烂了，也不知道拿了多久。
那么多肯定找了不少地方，让人看见还不知道背后这么说道，他也不怕害臊。
周承安试着坐在旁边，见她没生气才坐实，往她跟前蹭了蹭。
“我妹妹那事，以前我怕给咱家招祸，不敢说。后来怕你不信、怕我笨嘴拙舌得说不清，更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那世道，她们母女俩活下来挺难的，万一有啥不测，人不在了，说了反而说不定给你添堵。这不看见真人才打算那天下午就告诉你的，谁知道你在后面跟着。”
卫翠英：“所以还是怪我咯！”
“不是不是，”周承安赶忙否认，聪明了一回，“怪我自个儿，哪里怪得着你。”
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好不容易张嘴，要不干脆多说点，卫翠英没赶他，应该就是没生气吧。
“入赘我是乐意的，你、你很好，好看，也能干，跟我没结婚以前看见的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样。我、我喜欢你。”
虽然后面四个字像蚊子哼哼，卫翠英还是听清了。
“别跟我离婚。”
卫翠英心里头美，“我好看？你啥时候会睁眼说瞎话了，整天凶巴巴的，村里人背后都跟我喊土匪头子，还美？”
“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
“闭嘴，快得了。发誓谁信呀，要是管用，坏人早就让雷轰得死绝了。”
卫翠英听见大头嚷嚷的声音了。
“行了行了，孩子们回来了，你快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那你不生气了吧？”周承安问。
“不生了，行了吧！”卫翠英等他出去，自个儿乐了。
赵兰芳离开前，卫翠英特地做了一大桌菜招待她，又给她塞了不少吃的，送到火车站。
“大妹子呀，有空了常回家来玩！”
“行，大姐、姐夫，万一以后啥时候方便了，你们也来港岛玩，换我招待你们！”
小饭馆生意不错，卫民的手艺也好，忙不过来招了个女员工帮忙。
冯雪柔有了个新爱好，那就是买房子。
趁着过了饭点，饭馆里生意不忙的时候，又把卫民喊出去，陪她去取钱买房了。
连带着卫翠英、赵燕他们，也都跟着买，还都买同一片、同一条街的。
这事除了自家人知道，谁也不往外说。
都是些烂房子，别人知道了，肯定也是说他们钱多了烧的，脑子有病。
把钥匙收好，冯雪柔问，“你不觉得我乱花钱吗？都是你赚的辛苦钱。”
卫民心说，连恢复高考这种事她都说对了，房价会涨、拆迁什么的，还有什么不信的。
“赚了本来就是给你花的，再说鸡蛋都在涨钱，现在的房子低得离谱，就算不大涨，慢慢涨总是有的，买就买吧。”
冯雪柔心说那涨得可不慢。
【这一片往后都要拆迁盖写字楼、商业街的，房价先是大涨，而后房地产泡沫，再加上其他因素会跌一些，但商铺、写字楼还是相对来说挺保值。】
【哎呀，娶到我这么个媳妇，他就等着躺着赚钱吧，美滋滋！】
卫民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卫民柔柔她脑袋。
“干嘛，头发都乱了，你到底笑什么？”
卫民不说，冯雪柔打他。
“哎呦疼死我了，有人谋杀亲夫了！”
“谁要杀人，这种坏蛋让老子碰上，老子弄不死他！”
两人：“……”
连忙躲到拐角，生怕那人真的较真。
对方没发现人，回去了，冯雪柔推了卫民一把，“都怪你！”
“怪我怪我，走，带你喝汽水去，消消气。”
啥消气，那玩意往上胀气！
喝完冯雪柔肚子疼，在心里骂了好半天卫民，再也不喝凉汽水了！